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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燕京花海公墓。
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孩跪在其中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前,石碑上贴着中年男人的照片,男人面目老实巴交,嘴边的笑容憨厚。
张秀娟没去参加今天的文斗斗宝,她长跪在老爹入睡长眠的地方,跪在石碑前嚎哭不止。
“爹!你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你在燕京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娘去哪了!我们张家的画作为什么会到别人的手上?爹在天有灵告诉我好吗!"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毛家做的孽!一定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画!一定是他们害了你!爹你放心,秀娟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文娟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
“姑娘……”
厚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文娟的背后出现一个身穿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浓眉大眼穿着周正,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起来吧姑娘,张文山在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文娟双眼饱含泪珠,沉声问道。
“我是你的指路人,指明你前方的道路。”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识我爹娘,你是不是知道我爹我娘的事情?你说我爹是怎么死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年人婉转道来:“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能告诉你、摆在你前面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找到当年害死你爹的人报仇,豁出去这条命报仇雪恨,另外一条就是回归到你原有的生活,我还能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吴利生!是燕郊红梅养老院的院长,我是受朋友之托来给你指一条明路,复仇那条路永远看不到尽头,你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搭上自己这条年轻的生命,甚至还会连累跟多的人,比如轩宝斋的沈秋、左小青、炮爷他们……”
“搭上这条命又如何,对手再强大又怎样,只要我张秀娟还有一口气在,我也绝不会让那些人好过!他们害死我爹娘!我就要他们血债血还!"
“姑娘,你就不好奇我带你去见谁?”
“我不要见谁!我要报仇!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爹娘!是谁!”
张秀娟清晰激动的抓住吴利生,复仇的火焰已经在她的身体内疯狂燃烧。
“姑娘你转身看看那边,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人……”
张秀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一个年迈拄着拐杖的妇人,妇人的头发花白,面颊上布满了刀刻一般的皱纹,面慈祥和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娘!”
那不就是母亲吗?
张秀娟浑身一颤,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起来,这么多年没见了,母亲的容颜不在,但那副笑脸依然保存在她的内心中。
“姑娘,你娘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前面的路不好走,恶人自然有人磨,但他却是你永远无法逾越的一座高山,回去吧!带着你娘落叶归根,让她安享晚年吧!”
张秀娟哭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滴流:“毛老板!是毛家的毛老板对吗?”
吴利生没回答,算是默认:“在燕京城,那个人就是个魔鬼,没有人能与之抗衡,燕京城多少英雄豪杰都败在他的手上,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呢?你记住,沈秋是斗不过毛家的!没人能跟毛家掰手腕!没有任何人!”
“他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魔鬼,纵观整个燕京城,却很少有人见识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因为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已不复存在。”
……
潘家园中心广场内的观众席上。
台上的文斗比武正举行的如火如荼。
台下靠右边的角落却坐着两个装束特别的观众。
这是戴着牛仔毡帽的外国人,他头发花白,脸上身上收拾的很干净,名贵燕尾服的西装使得他身上多出了一股英格兰绅士的风范,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英格兰皇家鉴宝团队的总裁,杰弗森。
杰弗森今年六十五岁,今天他来潘家园的目的有两个,一个便是近距离的欣赏两个顶级古玩店铺之间的文斗斗宝,另一个则是找人,找一个在燕京城极其神秘的人物,这个人正是燕京古玩界闻名遐迩的毛老板。
杰弗森回到燕京城之后一直都在托人引荐,想结交这位燕京城的古玩大佬。
无奈人毛老板一直推脱说没时间,不给他这个机会,很明显毛家大佬压根就瞧不上他这英格兰的皇家鉴宝团队。
杰弗森不是吃素的,既然你毛老板不见我,那我就来潘家园偶遇,为此他甚至不惜代价查找到了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苏秋寒,也就是毛老板名义上的老婆。
杰弗森思维逻辑很明朗,找到了苏秋寒的线索,顺藤摸瓜就可以轻易的找到毛老板的下落,都说这毛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他倒是希望跟这位大佬会上一会。
“杰弗森先生……”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中国的向导:“苏秋寒中途离场了?要不要跟着?”
“跟过去!一直到找到毛老板为止……”
向导起身离开:“是的,杰弗森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出毛老板的,这毛老板虽然实力雄厚,但在您杰弗森先生的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行了,你就不用在我这溜须拍马了,燕京城的高手还是不容小视的,比如台上的沈秋!郭修运、都不是泛泛之辈,低调低调。”
向导离开之后,杰弗森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舞台上,有一点他也非常的好奇。
为什么台上专家组会给那件清初粉彩大盘估价五千?在他看来要么就是这粉彩大盘上有什么特别的秘密,要么就是这个专家鉴定团有黑幕!
台上的会长刘阳东,微微 冲着众人点头,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我知道你们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意外,我跟你们一样,当我看到这个估价的第一眼也非常的疑惑,明明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清仿的粉彩大盘、怎么会给出五千块的估价?来!我们有请负责鉴定的专家给大家一个交代!”
随着刘阳东的手势,其中一个姓姜的老师傅出列来到粉彩大盘的跟前。
“这件粉彩大盘,其中的粉彩花纹有着比较明显的明朝晚期的绘画风格,但是它左下角的落款上却清楚的留下了这样的落款,大清顺治年间1359、春。”
“光看这个落款,我们第一感官上的判断,这是一件大清顺治年间仿品,可是我们在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和鉴定之后,发现了比较一个特别的现象,我们发现其粉彩釉表面呈现出颗粒磨砂状,这说明粉彩大盘用的是沙底胚,沙底胚的特点韧性极差,脆性高!且表面可以摸到比较明显的颗粒粗糙感。”
“这是明万历年间盛行的一种烧制的方法,一直延续到崇祯年间才被取消掉,改用了柔和光洁度更高的白浆胚!所以我们就怀疑它本身不是一件仿品,而是一件货真价实的明崇祯年间的粉彩大盘!”
“我们后来,又用强光查看了这件大盘的透光度,去表层氧化物进行基本的碳十四化验,结果验证了我的猜测,它就是一件明崇祯年间的粉彩大盘,而非清朝的仿品!至于大盘上留下的这个落款,则是后人添加上去的,这才给大家留下误解。”
“综合以上的情况,既然它不是仿品,那么它的资深估值自然不是2500,准确来说肖月河师傅花了250捡到了一件价值二十倍的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