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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啊,这都熟络了,你也帮了俺家双不少的忙,咋来吃个便饭还拿东西呢?"
陈双此刻才收回目光,她虽然心里只有宋德凯,可她不得不承认,楚防震确实生的一表人才,而且为人谈吐儒雅,无不透露着敦厚的书香气息。
陈双真不知道,为什么前世的那个楚防震怎么是那种猥琐的人?
他可以滥用职权勾搭自己的女学生,还有姑娘为了他堕过胎,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也在陈双身上演绎过,只是陈双当机立断的制止了。
如今想来,她怎么都无法把前世和今生的两个人联合在一起。
"不值钱的油炸果子,留给陈双没事儿的时候当零食吃吃!"说着,楚防震将果子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洗了手就上了桌。
陈双平时本身就不喜欢吃零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她吃什么都行,平时施展一下厨艺,也是为了让家人能吃点开胃的新鲜口味。
只是楚防震这话一出,陈秀兰和宋有粮对视了一眼。
"还不去盛饭!"宋有粮打破了这种尴尬,毕竟人家是文化人,到家里来吃个便饭还搞得这么隆重,那肯定自家也不能怠慢了。
"伯父伯母,你们别拘谨,赶紧动筷子呀,这是我跟陈双的劳动成果,快尝尝口感怎么样!"
楚防震和陈秀兰其实都看出来这衣帽堂堂,一表人才的大学生楚防震好像也对自家闺女有点不正常的"企图"。
可为了减少尴尬,二老一直赔着笑,可楚防震头一筷子还就夹给了陈双:
"快尝尝,这里面可都是咱们俩的劳动成果!"
"那个,双儿啊,你咋没买点儿酒啊!"宋有粮插了一句嘴说道。
"额,伯父,我不会喝酒!"楚防震放下筷子说道。
"没事儿,米酒,俺这杏花村老陈家酿的米酒啊,那都是大白米酿的,可甜了!!"
说着,宋有粮就让婆娘去打两斤,他想套套这大学生的话儿,到底对他家陈双有啥子企图,他说不会喝酒,那正好,醉了啥话都说了。
"我去吧,你们先吃!"陈双放下筷子抢先一步出了门。
"伯父伯母,我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来一次伯父伯母还忙着炒这么多菜,还得叫你花钱打酒,我这……还是我去打酒!"
说着,楚防震起身想去付钱,这也是他的本意,毕竟他刚才也是随口说要来蹭饭,没想到以前不怎么理会他的陈双却一口答应了。
害得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只能让杨大嫂给装点儿油炸果子,他给了几块钱这才拿着过来。
外头的烈阳很大,烘烤着大地,远处更是出现蝶影般的浮动。
等楚防震走到村头儿的时候,发现陈双手里拎着两个打满了米酒的瓶子,站在大槐树外的烈阳下正在跟树底下乘凉的几个人说话。
树底下的几个人面色难看,正在说着疾言厉色的话,再看陈双,她面容平静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李来英,照我说,你现在有这个功夫在这里说我见一个勾搭一个,你还是省省力气回去盖你的四层小洋楼吧!"
"俺啥时候盖关你屁事?"
"那老娘是勾搭你男人了还是勾搭你家先人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教你家那黑不溜秋的闺女也去勾搭勾搭?说不定你们全家都搬进城里享清福去了!"
"你……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用嘴说的!"陈双打断了李来英的话,气的她手里端着的饭碗都有些哆嗦,气死活该!
陈双这么说着,转头就走,正好迎上楚防震。
"多少钱?这酒我买吧,总不能真混吃混喝!"楚防震对于刚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以前没有来过乡下所以不知道,其实这种嚼舌根也是乡下的一处特色,现在楚防震是不得不服。
只是,他心里一直都理智的认为,陈双绝对不是这种人,再说了,她要是真勾搭他,那他做梦都能笑醒。
"两块钱!拿来吧!"陈双也不含糊直接要两块钱,这把楚防震给弄得又是一愣,赶紧掏了两块钱放在陈双手心里。
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宋家
"俺看着小楚对咱们小双有点那啥意思!"宋有粮说道。
"俺看也是!"陈秀兰是过来人,那年轻小伙子的眼珠子跟玻璃球一样看着陈双直往外放光。
话说到这里,陈秀兰突然觉得得意:"诶,俺家陈双还是个香饽饽呢,俺就觉得俺家双儿不愁嫁不出去,你看看人家大城市来的小楚都对俺家双儿有意思呢!"
说完,陈秀兰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宋有粮,好像用眼睛再说凯凯要是敢对俺家双儿不好,俺家双儿有的是人要,别嘚瑟!
"哎,你倒是乐呵起来了!"宋有粮才不会跟婆娘一般见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人家条件再好,自家婆娘也不舍得把闺女嫁到外头去,最终还是希望一对儿女能喜结良缘。
这个时候,陈双和楚防震回来,宋有粮故意清了清嗓子说:
"回来了呀?"
"嗯,打了两斤米酒!"陈双说着还补充了一句:"楚大哥给的钱!"
"哎呀,这来家里吃饭咋还能叫你买!"宋有粮寒暄着转头象征性的说陈双不懂事。
喝酒的人一根菜一根菜的吃着喝着,说着。
陈秀兰和陈双不喝酒,早早的就撤离了饭桌,陈秀兰叫陈双去她的房间,陈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啥事儿。
紧接着,陈双就听见了一大串的"逆耳忠言"。
比如:双儿啊,咱家虽然以前穷,现在能吃饱饭一家团圆就是福。
再比如:凯凯虽然就是个当兵的,但是至少咱们娘俩不会散喽,那要是嫁给旁人,妈以后想你还得坐那么久的车。
再再比如:钱虽然是好东西,没人不喜欢,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咱够花就行,不用想着嫁有钱人,你前阵子不还说,女人这辈子得靠自己不能靠男人吗?
总之,所有的旁敲侧击都在让陈双不要有其他的心思,一心等着凯凯回来办酒席,她呢,就等着抱孙子就行了,这辈子,她就圆满了。
就算陈双想要继续发展,她在家里刚好给带孩子,一切都被陈秀兰安排的妥妥的。
就差没安排到陈双和她死了以后该埋在哪儿了。
陈双呢,就母亲说一句,她点点头,说一句她点点头答应,反正陈双跟楚防震本来就没啥关系,干脆就那么拖着下巴听着母亲的"逆耳忠言"得了。
说了半天,陈秀兰才发现,自己说啥闺女都点头答应,她有些不悦道:
"小双,俺都说了那么多了,你好歹说句话,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是?"
"我有啥意见?你是我妈,婚姻大事一定得父母当家做主,这还用发表意见吗?"
陈双趁势拍了一记响亮的马屁。
"那就好!"陈秀兰对于这马屁拍的似乎也很受用。
堂屋饭桌上,米酒虽然不醉人,但是,酒精度数绝对比啤酒要高出许多。
对于从来不喝酒的楚防震来说,这两杯下去他就有些飘飘然了。
宋有粮见这情景,拿着筷子招呼着说:"吃点儿!"
"好好好,我自己夹!"楚防震用左手理了理筷子,这才拿稳当去夹菜,结果没送到嘴里还就掉在了桌面上。
楚防震揉了揉眉心,有些尴尬:"伯父,我这……不胜酒力啊,没喝过酒!"
"不喝酒是好,这酒啊少喝点儿对人体好!"宋有粮惺惺的有给楚防震倒了一杯米酒,自己仰头就是见底儿。
楚防震有些尴尬,虽然他是不喝酒,但是他也知道规矩,这长辈就喝完了,他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喝。
那脸皱的跟驴蛋蛋似的,喝完之后,楚防震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没有什么脑浆,简直就是装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小楚啊,伯父问你,你觉得俺闺女长得好看不?"
宋有粮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问道。
楚防震捏着眉心点点头:"好看!"
"你是不是对俺家双儿有意思?"
楚防震很想让脑子清醒过来,可总是感觉脑子昏沉沉的,嘴巴说话都有点儿打飘,他点点头。
宋有粮一听此话脸色一沉,拍了拍楚防震的肩膀:
"小伙咋,实话说了吧,俺家双儿跟她大哥订了婚的,你就崩想这么多啦!"
可是楚防震的脑门子磕在了桌边儿上硬是再也没抬起头来。
"小楚?"宋有粮推了他一把,只见他身子晃悠了几下,啥动静都没了。
陈双和陈秀兰闻声出了房间,一眼看见昏睡不醒的楚防震,陈双又看了一眼空瓶子,她也是头一次看见酒量这么差的人,米酒也能把他给淹成这样。
"爸,这下午还指望着他能搭把手呢!"陈双随口说着,宋有粮发现自己的闺女说着就要上去扶他。
"别,爸来!"宋有粮咗了咗牙花子上去把楚防震给扶起来,陈秀兰也上前搭把手,二老一起把人给弄进了他们房间去,随后宋有粮才对陈双说:
"俺这就去趟老付家,叫他儿子来帮忙!"
陈双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事儿,前两天育苗期的时候太忙,要跑种子店还要看育苗的情况。
说着,宋有粮还专程跑了一趟傻大彪家里,借了那辆破烂的自行车出门去了。
"陈双……你……你别……别老挤兑我……我……我就觉得头一回在车站看见你……我就觉得咱俩上辈子一定是有缘分……"
宋有粮刚走,陈双也准备去地里忙活,谁知道屋里传来楚防震昏昏沉沉的话。
陈秀兰和陈双对视了一眼。
"你注意点,可别叫俺和你爸失望!"陈秀兰该说的话刚才都说了,现在,她也没啥子好说的了。
说完,就拿着篓耙出门去了,陈双问她这么大太阳去干啥,陈秀兰说去帮大伯晒麦子。
"电视上说这两天有雨!"
一下子家里空荡荡的。
房间里的醉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传来,宛如梦语一般。
如果说这番话的是他,那么陈双怎不能保证还会像现在这样平静,陈双长出了一口气,倒了一杯凉茶放在床头,就出门去了。
菜棚里的苗株长得很快,几乎每天都要筛选一次,最重要的,还是蘑菇大棚里她陈双的十几袋菌种。
一直不收割的话,过了汛期就会长出孢子了,所以这段时间,陈双不光要忙着苗株的事情,还要忙着孢子,至于鱼塘现在鱼儿也壮硕了,生病的几率很小,只要按时"加餐",按时供氧就可以。
傍晚,陈双从地里回家的时候,楚防震已经不在了,倒是多了一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大伯,我一定会好好跟着双姐干的,有啥脏活累活俺都不在乎!"
小伙子说着,羞涩的低下头。
"乖孩子!"宋有粮不由得说道:"你爹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他好歹累死累活挣钱也是为了养你供你上学,现在你爸年纪也大了,还受了伤,你可不要忘本,得好好学养活你爹!"
小伙子狠狠地点头,他长得有些腼腆,身材很瘦,甚至长着一张娃娃脸,让人看不出来他已经十八九岁了,最多也就十四五的年纪。
陈双拎着几颗地里剩下的,长得有些"营养不良"的花菜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菜篮子一眼看见堂屋里坐在父亲身边的小伙子,陈双目光一闪,一丝诧异一闪而过。
小伙子也看见了陈双,不由得一愣,他有一种想要钻进地缝的感觉,怎么是她?鱼塘的主人?
"这是俺闺女陈双,你往后跟着她学!"宋有粮介绍道,刚要给陈双介绍老付的儿子时,陈双平静的说:
"前几天碰巧见过!"
付继宗的脑袋埋得更深了,他生怕双姐会把他偷鱼的事情说出来。
"呀,还见过的呀,那就好了,双儿,你可得照顾着点儿!"宋有粮说着。
"嗯,今晚上你先吃个饭,在这里住下,明儿地里的活确实挺多的!"
陈双说着,把篮子里的花菜拿出来进了伙房。
整个过程的对话陈双都表现的十分平静,反而是这种平静让付继宗心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行,住凯凯的房间!"
"嗯,我明儿叫人把新房子先安一楼的门窗,到时候让他去新房里住!"
陈双的声音伴随着淘洗花菜的水声从伙房传出来。
付继宗确实很少说话,而且吃饭的时候明明看到他的眼神出奇的渴望,可他还是不好意思吃肉,光吃那一叠咸菜。
他确实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还有大白米饭。
其实宋家虽然现在日子过的不错,但是,因为陈秀兰一直都是节俭持家,所以,要不是因为看着娃娃可怜,平日里,也不会蒸米饭。
吃完饭,陈双帮忙把宋德凯的房间给他收拾了一下,先让他睡一晚,随后摸黑,陈双就去了村西头木匠家先定制一扇门和几个窗户也行,至于床可能手工要复杂一些,明儿下午能做好。
为了赶制,陈双多给了一些犒劳的费用。
等陈双忙完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一片寂静了,陈双小心翼翼的关门,连灯都没开,摸索着,凭借着记忆中的堂屋摆放座椅的位置,终于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双关上门后才拉了一下自己房间的灯绳,啪嗒一声,灯亮了,陈双就准备睡了。
可是,宋德凯房间的门却闪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对眸子往外张望。
付继宗没有开灯,在他的生活世界里,开灯就是浪费电,至少在他记忆中,读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写作业,他才会开灯。
此刻,见陈双这么晚才回来,在加上前两天偷鱼的事情她并没有揭发他,他心里有一股热流汹涌澎湃,掺杂着浓郁的感激。
只是付继宗没有想到,她竟然年纪这么小,第一次在河坝见面的时候,因为是晚上,再加上他偷了东西根本不敢抬头,所以,她以为所谓的陈双姐姐,应该是个二三十多岁的大姐。
可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妹妹!
陈双倒在床上就睡了,窗外虫鸣阵阵,那些蛐蛐儿拉着“小提琴”也不消停,房间的空气有些烦闷,身上有少许的汗水随着陈双的睡去而消减不少。
看来,家里唯一的一台老风扇也“瓦特”了,突然间发现,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让全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而现在,陈双却下了重本,手头上的钱根本支配的很紧张。
陈双刚开始觉得第一桶金赚了一百二十块钱的那会儿,她是多么的高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存款上万,可还是感觉要跟资金周旋。
陈双翻了个身,其实,管理手头资金是一门不小的学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让陈双没想到的是,她本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是,天罡蒙蒙亮,连陈秀兰和宋有粮都才开始下床的时候,付继宗却背着一大捆的柴火进了宋家院子。
那一大捆柴火扛在他的肩膀上,显得他本身就瘦小的人更加的渺小了,就好像,孙猴子背着银角大王变成的妖道,后来又变成了大石头一样。
这倒是让陈双有些刮目相看。
“双……”付继宗抬眸看见陈双披头散发的刚起床,本来是叫双姐的,可是,想想她比自己还小,他有些难为情,可是,他现在跟着人家学本事,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
“双姐,柴火,我劈一下再放伙房去!”
陈双也没拦着他,只是心里对他有了很好的印象。
可是,他拿着劈柴刀劈柴火的时候,却小心翼翼,陈双又觉得他是那种特别胆小的人,就因为胆小,所以,他顾及旁人的东西就比较多,因为他觉得这个点儿,陈双的父母都还在睡,所以生怕吵着人家。
陈双洗了一把脸,随手扎上头发就进了伙房,随后传来舀水的声音,陈双要生火做早饭了。
粥在锅里熬好了,上头放着篦子,还有五六个馒头,盖上锅盖后,陈双就交代一声出门了。
仲夏的早上,天边刚升起一丝润红,晨风凉爽,陈双披着满脸微红的朝霞去了木匠那儿。
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因为这位木匠都是“一条龙”服务的,不像前世,去找人定制门窗,还要另外再找人来装。
之所以这么晚,那是因为,木匠熬了一宿,所以,早上眯了那么几个钟头儿。
这头新房木匠在装门窗,那头陈双就风风火火的回家准备饭菜招待。
乡下都有这个习俗,不管你是花钱请来的人,还是请的亲戚朋友来帮忙的,都得管饭,这是老祖宗那一辈儿就流传下来的风俗。
一进门,陈双就拎着两斤从镇上买来的五花肉说道:
“妈,今儿请木匠吃饭!”
陈秀兰有些哑然:“咋请木匠吃饭?”
“让人帮新房定制了一楼的门窗和床,往后打算留给工人住的!”
陈双也有想过,她昨晚上出门去定制门窗的事情,要是母亲知道了,她肯定又会说,新房,新房是留给她和凯凯结婚用的,咋能让旁人住?
可是,这一点陈双没想过要瞒着,因为根本瞒不住,终不能捂着母亲的眼睛不让她看见新房装了门窗吧,还不是一样早晚会看见。
反正陈双也打算雇佣一些人来管理八亩地,她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就是为了将来自己能出去跑业务做准备的,她终不能顾前不顾后。
“啥?陈双,你给我过来!”
当着付继宗的面儿,陈秀兰不好意思说,只能把陈双给扯进了房间:
“那新房是你和凯凯结婚用的,你咋能让人家先住呢?这凯凯还有二十多天就回来了。”
“妈!我有分寸!”陈双说道,她虽然已经想到母亲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说完,陈双就打算出门去伙房炒菜,却被陈秀兰扯住了胳膊:
“你给俺回来,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没咋想……”陈双的话没落,陈秀兰就急了:“你说说清楚,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楚了?不想跟凯凯结婚了?”
“妈,没有!”陈双虽然没有想好应对计策,但是也没有想到母亲会往楚防震头上想。
“你还说没有,那你为啥把新房给工人住?俺在这儿可不是说继宗不好,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得给俺说清楚,不然俺不答应!”
陈秀兰说着,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有些气愤的撇过脸去。
“我知道是两码事,这么说吧,别说这次大哥回来会不会跟我结婚,就说我打算雇人帮我照顾地,到时候七八个人,多了得十几二十个,你说往哪儿住?”
陈双声音平静,不喜不悲,也没有任何情绪掺杂。
陈秀兰愣了愣,她惊讶的并不是陈双要雇人,而是第一句话,大哥回来会不会跟我结婚……
“咋会呢?上回凯凯回来就请了准婚假了这不是被事情耽误了吗?这回来肯定成,再说你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没数,凯凯心里也有数啊!”
“没说怨大哥,怨我,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想发展自己的能力,说白了,我想赚大钱赚很多很多,赚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花,赚到你和爸无忧无虑享清福!”
陈双这么一说,陈秀兰的喉咙蠕动了一番,很多很多钱,是什么概念?是多到花不完?
别说她陈秀兰不相信了,就连想都不敢想,陈双见母亲被自己的决绝给吓住了,抽空就出了门,直到门被带上的那一刻,陈秀兰才因为关门声被惊醒。
只是,出了房门的陈双微微出了一口气,眼神略显疲惫。
其实,她从一开始都以为,老天让她重来一次,就是为了他,为了他,陈双才改变自己的。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她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这样,和失去他又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有些动力是潜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只是缺少那么一个挑拨“它”的结扣和利刃。
以至于陈双走到今天为止,她已经在怀疑自己,她这次回来,不是完全因为他,而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