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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瞪大眸子,慌得乔云雪手臂一软,整个身子趴进被窝。
他说得随意,她听得心惊肉跳。可不就是,由着自己的意,向他求婚;现在又由着自己的意,要各奔东方。
好吧,她现在离开是为了他好。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为嘛……我有受害者的感觉。”容谦拧眉。
“受害者?”才平静下来,闻言乔云雪又趴下去。好会儿才又撑起半个身子,歪着小脑袋瞪着容谦。双臂蠢蠢欲动,似乎想冲上去捂住容谦的嘴。
结果不用她冲上去,容谦主动过来了。随意坐在*边,容谦似笑非笑地扫过她鼓起的腮帮,挑眉:“晚了,该睡了。乖,先去洗洗。”
“晚了?”不可置信地瞅着容谦,乔云雪掏出手机看了又看,最后犹豫着送到容谦跟前,“瞧,现在十点半,离你的十二点差远了。容谦,难道你炒掉你老大了,不用干活了?”
唇角弯弯,容谦面无表情的脸终是起了波澜,慢悠悠地把长腿搁上大*,光果果地若无其事地碰触着她胳膊:“从今天开始,我也开始休周末。”
“嘎?”一愣,乔云雪小心翼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让自己碰上他结实匀称的大-腿。反而眯眼仔仔细细打量着容谦,最后叹息着,“休周末?你?难道你中福利彩票了?而且还是中的头奖?五百万还是八百万?唉,恭喜恭喜啦1
“先去洗洗,我告诉你。”容谦捏捏她鼻尖儿,“别担搁时间了,我明天还得去公司。”
乔云雪撇撇嘴儿:“我不洗,这几天才两三度,就是再几天不洗都没什么……”唉,她明白容谦的言外之意。洗洗睡嘛!
睡是动词而已。
可是她都在计划闪人了,连他的第二任老婆都为他物色好了,两人还洗洗睡吗?
她就赖着不动好了。话音未落,容谦长臂搂过她,凑过来,鼻子刚好停在颈窝间的位置。闻了闻,容谦拧眉:“怎么有股味道,馊馊的……”
“啊?”大惊失色,乔云雪立即手忙脚乱地滚下*,打开衣柜,随意拿了件睡衣,几乎连滚带爬地进了浴室。
瞅着那个落慌而逃的小女人,容谦唇角越翘越高,黑眸间的笑意越来越浓——没有她的日子,没这么精彩。难怪燕子前几天拼命喊无聊。
可是,她却在暗暗谋划着要离开,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她昨天没有时间准备这份协议书,很显然,她在被洛少帆带走之前,已经准备好它。那时的她,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真是个傻丫头!
拉了拉腰间的浴巾,长身而立,容谦接了杯水喝。听着浴室里安安静静,容谦忽然放下水杯,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没有关紧,没听到水声,可听得到她小小声的嘀咕声。微敛心神,容谦轻轻推开浴室门,从小缝里看进去。果然他有心事的老婆正背对着浴室门站着。衣物完好地穿着,认认真真地在数手指头。
“说。”乔云雪在数指头。再数下一个,“不说。”
如此反复,最后她按住太阳穴:“好烦啦!我也觉得对他始乱终弃了怎么办……”
一颗镇定自若的心,生生被撞击了下。容谦凝着那个难以取舍的小女人,有瞬间的闪神。岁月无情,世事无常,她却没把忧伤挂在脸上,还在那么认真地为他的幸福做打算。
拿八年的恋情和半年的婚姻做取舍,她居然为难成这样,容谦眸子闪了闪——他值得了。
有心事的女人终于不再数数做选择,而是皱眉儿拉着衣领闻了闻,有些困惑:“好象没有馊味啊!容谦是不是鼻塞了?”
俊脸微赦,容谦长眸微抽,瞄向天花板。可唇角却忍不住溢开莫名的笑意。
开始洗澡,冬天穿得有点多。容谦在后面看着她一件件衣物脱离身上,放到架子上,直到白净无瑕的曲线在明黄的灯光中显露。
她的背形极美,腰线极美。喜欢四处溜哒的她苗条秀美。
晶莹水珠慢慢滑落她光洁美丽的背,热水渐渐蒙胧了浴室里的空气。若隐若现中,那抹雪白锁住了容谦的脚步。
似乎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乔云雪忽然转过身来,一看到门口正凝着她的容谦,不知不觉发出一声羞愧的昵喃。他这么专注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她在他心中其实有点位置……
一身,莫名就灼热起来,她急急忙忙用毛巾挡住自己诱-人的美丽。想收回目光,却不舍他颀长精美的身材,和那深邃得让人沉迷的眼神。
他居然那样看着她,直率而热情,几乎有点让她不认识。
“我在洗澡。”好不容易,她清醒了些。
“嗯,你在洗澡。”容谦的声音低沉而性感,蒙蒙胧胧地,蜿蜒传入她耳内。
“容谦……”明知她在洗澡,他应该礼貌地回避吧……
容谦忽然扬扬眉:“嗯,老婆在洗澡。”
“嘎——”乔云雪心里一颤,这五个字,明明很平常,为什么她却觉得贴心的亲密,比他说任何一句话都私-密。
容谦忽然放开门边,大步进入浴室,停在她面前,伸出指头,轻轻揭开她挡在前面的浴巾。那细致柔美的线条,再无遮蔽,生生撞入他的长眸。
“容谦——”又羞又惊,乔云雪向后面缩去。
却被容谦抓住肩头,退无可退。扬眉,浅笑,容谦声音轻轻:“基于aa制,老婆也可以揭开我的。”
“呜——”发出一声呜咽,乔云雪慌慌张张伸手遮住自己私-密之处,怯怯地瞅着忽然变得热情而格外大胆的男人。
这种事还能aa制么?容谦你糊涂了……
“为了让老婆不觉得吃亏,我自己来吧。”喜欢看她慌乱而故作镇定的模样,容谦眸子深幽几分,指尖优雅地回勾,乔云雪来不及别开眸子,他腰间的浴巾轻轻掉落,浅麦色的肌肤透着淡淡的光芒,似乎透着无穷无尽的张力,和极待释放的热烈。
精壮的身子全映入她眼帘,乔云雪随手拿起一件衣服,遮住胸口就往外逃。可才迈出一步,只觉身子轻飘飘起来,然后急骤落在温热弹力的地方。
“容谦。”她要羞死了,她竟然勾着他脖子,双-腿勾着他腰,紧紧的,生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来。
这么小的空间,这么温热有力的身子,落在她臀间的,是那么有力的手掌。可是,她正计划着把他让给赵佩蓉。
容谦幽深的眸光落在她尚未复原的唇间,那个血痕还在。他瞅着,紧紧瞅着。
容谦多瞅一秒,她的心儿更加慌乱。不知不觉搂紧容谦,想让自己隐蔽起来。可只让两人更加紧密。
“投怀送抱……”容谦眸子一闪,“总算有点做老婆的自觉了。”
“容谦——”乔云雪挣扎着,“我有事和你说。”
“等会儿再说。”容谦平稳的声音安抚着她纷乱的心。
半哄半骗,她终是乖乖地与他合作,饱受挑豆的她,终是抵抗不了他特意制造的热潮,默默合上眸子,在热蒸气的渲染中,在他腰间乖乖承受冲力,让自己昏睡的卵宝宝承受他无数小蝌蚪的争夺……
她觉得自己把他肩头抓出一个洞来了。
终于,容谦有些不舍地放开她。才一松开,容谦一惊:“云雪?”
怎么哭成这样?
刚刚挂在她腰上有些别扭,但最后却是欢腾的,他甚至特意放水,让水声大过她愉悦时的美妙声音……
可是怎么哭了?
“没事。”乔云雪静静爬下他的身子,背过身去,胡乱地冲了把热水。可肩头,仍是一耸一耸的。
“傻丫头1一伸手,容谦双臂绕过她腋下,轻轻地搂过她腰肢。那是试探与询问的肢体语言。
拿过浴巾,乔云雪故作镇定地抹着身上的水珠:“没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爱,而我,也许还没忘记洛少帆,但我们却能全身心投入夫妻生-活。我很困惑,很奇怪。容谦,会不会有一天,我舍不得离开你。容谦,我怕……”
她的声音消失在他骤然收紧的双臂里。下巴顶着她头顶,容谦的声音低沉缓慢,透着淡淡的喜悦:“没有人能让你离开。我们是夫妻。”
微一弯腰,双臂一用力,乔云雪纤细的身子卷入他怀中。
他把她小心翼翼放入被窝,含笑捏捏她鼻子,打趣儿:“丫头,是不是怀念上次在这里的事,所以不肯回家。嗯,是不是在这里过夫妻生-活有感觉点儿?”
她倏地一拉被子,把自个儿包起来,小小声地抗议:“容谦你个老不正经的。”
“我不老。”容谦挑眉,“正值壮年,不正经倒是真的。我不正经,老婆也可以不正经。一起不正经,才会做出正经的事来。譬如宝宝什么的,太过正经可要不了。”
“呜——”她面红耳赤,身子缩进被窝正中了。
宝宝呀,她怎么办?
容谦挑眉,瞄瞄被窝正中那团蠕动,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把暖气调低些,这才*,懒懒睡到她身侧。可她肌肤的弹性触感极好,让他不知不觉靠近些。
也许是心事困住,窝在被子中的小女人就是睡不着,刚刚那种体力活,居然没让她犯困,而是翻来覆去地折腾着。
“云雪1容谦扯被子。
“嗯?”她的声音从被窝中传出来。
“你觉得我们不爱?”
“嗯。”她点头,可没人看到。
话音未落,容谦把她从被窝中捞了出来,如愿地看到她红肿的眸子。凝着她红红的眼睛,容谦忽然笑了笑:“要不,我们再聊聊aa制?”
“啥?”乔云雪不想说话,可抵制不了自己心头的好奇。立即转过头来,眨巴着眸子,好渴望地等着答案。
可是她没等来容谦的答复,反而整个身子被容谦颀长的身子压祝
容谦面容严肃,可眸子灼亮。
“容谦——”乔云雪推着他,“快点啦1
他含笑抓住她的手儿,一本正经:“你刚刚跨着我的腰。基于aa制,现在该我跨着你的腰了。云雪不会让我吃亏是不是?”
乔云雪只剩下闭嘴的份。
“还有利于睡眠。”容谦分析,似笑非笑地抬起她的腿……
当被他折腾得再也不能动的时候,乔云雪同意了容谦的看法——的确有助于睡眠。当一身只剩下睡觉的力气的时候,当然只能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容谦就起来了。奇怪的是,明明累得趴倒的乔云雪,也强撑着身子起来,做烦琐的土豆面条给他吃。他吃完去公司的时候,乔云雪竟主动坐进奥迪。乖乖坐着,连话都没有。
她紧抿着小嘴儿,目不斜视,不知在想些什么。
凝着她,容谦淡淡一笑,车速放慢,眸光不时落在她唇瓣上。被蹂-躏了半个晚上,此时那红唇依然肿胀,散发着诱-人的美丽。那个血痕,在娇艳欲滴的红艳中,已经淡去。
“你疼吗?”乔云雪忽然轻轻地问。
“你疼吗?”容谦的眸子落在乔云雪腰腹间。昨晚他在她腰上的那次,她有些承受不住,求饶了。可惜那时他已停不下来。
听着,乔云雪脸红了,别开眸子,眸光潋滟。
她昨晚好象抓破了他肩头。她想抗拒,想远离,可一想,也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于是不知不觉就和容谦更加亲近,更加放纵他。
清清喉咙,乔云雪瞄着车项:“容谦,我有很重的事和你谈。这两天你有空吗?”他们的婚姻,是应该做个了结了。如果她不离开,他身边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出现?
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会有太多花花肠子考虑女人。如果她不好好和他说,也许容谦会再一次被相错亲的女人拉回去做女婿。
那满含*的脸儿透着坚决,容谦更加放慢车速,凝着她:“云雪,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谈。这样好了,今晚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我到时来接你。”
“好。”她浅浅地笑了,侧过身子,深深地凝着他,有些失神。好一会儿,她绽开可爱的笑容,“容谦,和你一起过得很愉快!我想吧,如果我们不是夫妻,一定是最要好的朋友。容谦,你真是好温柔好温柔,温柔极了……”
乔云雪觉得,再多的话也不够赞美容谦。
摸摸她脸儿,容谦摇头:“傻丫头……”他容谦向来给人谦和的表相之感。最近他从京华背后浮出水面,基本上已经没人觉得他谦和了。
坐到巷口的时候,乔云雪下了车,深呼吸,乔云雪转过身来
:“容谦再见1
容谦在车内扬了扬手。长眸瞄着她蹦蹦跳跳进了画廊,凝着她纤细的腰,他黑眸深幽几分。
奥迪驶离,汇入大马路。
乔云雪一碗肠粉吃完,抬头,才发现面前坐着洛少帆。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结帐。”洛少帆说。急匆匆站起。
一听,乔云雪不等肠粉吃完,已经站了起来:“老板,结帐。”
“云雪,你听我说。”洛少帆声音威严几分,“我就想知道,云雪是不是再也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敢面对自己的爱情?”
“不。”乔云雪歪着脑袋,浅浅地笑,“我想得不复杂,所以还没想到这些。洛少帆,我们不过是前男女的关系而已,不适合谈爱情。”
“我明白了,云雪,我会让你风光回我身边。”深深凝着乔云雪,洛少帆抽身离开。
乔云雪接着端起碗,把剩下的肠粉吃完,才又慢悠悠地朝油画街创作大厦走去。陪着舒渔画了半天底稿,她顺手把舒渔也画成肖像,才再次下来。
她应该好好想想,今晚该怎么和容谦道别。
容谦如果知道她难以受孕,一定会主动放弃的。而她,也会慢慢接受事实。
正想着,旁边张大妈的声音传来:“拆迁?怎么可能?我们油画村都存在上百年的历史。市委不是说了,我们油画村是城市一道别致的风景。是永远的文化珍品。要好好保护呢。”
“是啊,谁这么缺德,乱传这种事。”又有人骂了。
拆迁?
诧异地朝小吃店的方向望了望,乔云雪蓦地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