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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自然清楚这件事,毕竟自己带人去捡了两次,本来还完好的茶籽就不多,基本上都让自己这两次给捡完了。带千夫长进去的那一次,虽然将所有的茶籽不管好坏都捡完了,可那也没捡出来多少,挑不到好的自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咧?”顾盼儿反问。
千夫长看了一眼李师长,见李师长没有说话的打算,便再次说道:“我等这一次前来,其实有两件事,一件是给顾夫人带来嘉奖的,第二件事则是想办法将这茶籽树移植一部份,毕竟这茶籽需要用到的地方太多,特别是南方那边。”
顾盼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茶油树花开的季节,移植的话不太好,而且从这里移动南方路途遥远,估计还没有走到南方就能当柴火烧掉了。”
深山里的那片茶油树林是什么品种,顾盼儿倒是分辩不同来,只认得它是茶油树罢了。不过听说茶籽的成熟期很长,基本上需要一年的时间,深山里的那些茶油籽却是在六月时完全成熟,并且还落到了地上。所以肥沃与阳光充足是一回事,品种又是另一回事。
千夫长闻言惊讶:“九月开花?”
顾盼儿点头:“茶油树一般十月开花,不过我上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发现,已经长了花苞了,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开花了。”
茶油花很香,若非他们提起,顾盼儿还没想起这事。
不等他们问话,顾盼儿又说道:“如果我没算计错的话,那里的茶籽应该是五到六月的时候茶籽成熟,你们可以到那个时候过来,现在就免了吧。”
李师长却对茶油树有所好奇,说道:“既然赶上了开花时节,自然要去看看,听说你对那一片很是熟悉,便让你带路进去可好?”
顾盼儿指了指院中的稻谷:“正是丰收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稻子收回晒干,否则等到下雨或者是霜降,就不太好了。若是你们可以稍等两三天的话,带你们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不能的话,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这乡下妇人果然很虎,面对堂堂一师长也敢提意见,李师长心想。
“没事,不就收稻子么?这事老子手下这群兵蛋子会干,要不要老子下令帮忙?”李师长心底下好奇这乡下妇人能虎到什么程度,敢不敢开口让帮忙。
顾盼儿撇了撇嘴:“还是算了吧,要是你们早来两天,还真就让你们帮忙了。可惜我们家的田也不多,跟我娘家的合起来也不过才七亩,今天忙活这一天就差不多全收完了。”
“才七亩?”李师长听着一愣,脱口道:“你们家咋那么懒?”
就大司农那老匹夫,每次让帮忙干活,这亩数可都是用百来算的。这太平年间兵蛋子也没啥事干,上面那群瘪犊子天天唠叨着说兵蛋子们吃得太多,这要不去干这活,上面不知道又会克扣成什么样子,所以哪年农忙的时候兵蛋子们没累得跟狗似的?
这七亩相对于几千上万亩来说,实在是忒少忒寒碜了点。
顾盼儿闻言嘴角一抽,就这三亩水田她还不乐意干呢,不过顾盼儿是绝逼不会承认自己懒,而是说道:“我娘家那是刚从老屋分出来,就分了这么四亩水田,还是去年开荒出来的,咋地?看不过去,看不过去的话你往村子南边瞅去,那边可是有不少能开荒的地方,你去给开去,你开多少咱就干多少!”
不过说话回来,好像这会正是开荒的时候,不知包子爹娘怎么个打算。
李师长抽搐着嘴角道:“你可以当老子啥也没说!”
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偷懒,谁他娘的有病才会去开荒去,就算自己乐意干,也得身后这五十个兵蛋子乐意干才行。别看现在都人模狗样的,等没外人的时候,这群兵蛋子不造反才怪呢!
千夫长汗滴滴地提醒:“师长,小心形象,来的时候将军可是警告过的。”
李师长想起自己还有别的任务在身,顾盼儿这么一说他正好有借口留下来,便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没事,别说两三天了,就是时间再长点咱也能等,你们先忙活,这丰收要紧。”
一官兵上前,挤眉弄眼:“师长,那脱谷机好玩不?让咱们也玩玩呗?”
李师长闻言瞥向千夫长:“这事你来说!”
之后李师长又朝这大院子看了看,发现这大院子大是挺大的,就是屋子不忒多,自己这五十多个人想要留在这里不太容易。若是回县城又远了一些,住在镇上又显眼了一点,不自觉地就打起了这大院子的主意。
那池塘边上的回廊就不错,打地铺的话,五十多个人足够住了。
千夫长跟顾盼儿提了一下官兵们想试一下这脱谷机,顾盼儿不曾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不过将丑话说在了前面,说这些官兵们要是打谷子打得跟李师长似的,非得让他们用撸的,一粒一粒给撸干净了。
千夫长听得直冒冷汗,赶紧提醒那群官兵们去了。
之后顾盼儿便让打稻子的人歇了下来,让这群官兵们上去‘玩’去。
这群官兵乍一看个个雄赳赳的,个个气势不凡,可这一分散到两台机子那里,顿时就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直闹个不停,就差没干起架……不对,已经有干起架来了的。
有人正在打着谷子呢,边上就来了一脚,把人给踹飞了自己顶上。被踹飞的又骂骂咧咧地挤了回来,挤不过干脆也下脚,将旁的给踹飞出去……
顾盼儿看得无语,干脆懒得看了,想着要不要去拉稻子回来。
“你们玩,我去拉稻子。”顾盼儿看这群官兵还算挺和气的挺接地气的,不像那种鼻孔朝天那种,便放心许多,不打算留在这里盯着他们。
千夫长一听,连忙道:“这奖赏还没给你呢!”
顾盼儿回头歪着脖子问道:“啥奖赏?”
千夫长看了看李师长,见李师长正盯着回廊,没有丝毫要说的样子,便自己道了出来:“这奖赏是大司农给的,说免除你们家十年的田赋。”说完后千夫长突然想起顾盼儿家只有三亩田,就算加起娘家的也不过才七亩田,顿时就有些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顾盼儿挖了挖耳朵:“就这些?”
千夫长不好意思道:“对,就这些。”
顾盼儿白眼一翻,牵起牛绳就走:“什么破奖赏,留给你妹玩得了!”
千夫长眨着无辜的眼睛,心道我娘都生的带把的,没有妹子啊!
顾盼儿刚出到门口便遇到赶回来的司南,与司南一同回来的还有三丫,顾盼儿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起来。这蛇精病就跟牛皮膏药似的,没事就粘着三丫,也不瞧瞧俩人站在一起相不相配。一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蛇精病,一个是土里刨食相当接地气的小村姑,怎么看都不像能走到一块的人。
司南一看到顾盼儿,顿时头就大了,道:“我说黑妇,你怎么可以将这脱谷机的事情推给本公子呢?这脱谷机明明就是你先想到的,本公子只是帮个忙替你做出来而已,你这是……”
顾盼儿反问:“这脱谷机是你让人做的不?”
司南愣愣道:“是啊,刚本公子有说了。”
顾盼儿便道:“既然是你做的,那不找你找谁?反正这玩意若你不做出来的话,就不会存在!这事跟老娘没关,你要是敢扯到老娘身上,老娘非得把你腿打断了不可。”
司南不免苦笑:“这你把本公子的腿打断也不行啊!这事若有欺瞒,仅是传到大司农那里还好说,若是再往上那便是欺君。毕竟脱谷机这一事可大可小,你可能不知道,光是茶籽一事,已经传到了当今那里,再有这脱谷机……”
顾盼儿挥手打断:“反正跟老娘无关!”
司南立马就黑了脸:“与你无关,难不成与本公子有关?”
顾盼儿扭头幽幽地看了司南一眼,道:“还真与你有关,若是这脱谷机传出去与老娘有关,老娘就不让你老娘好过,你尽可试试看!”
“你,你,你大爷的!”翩翩美公子司南也爆粗了。
对于司南爆粗,顾盼儿表示,总算接地气儿了。
之后顾盼儿又扭头看向三丫,问道:“割稻子好玩么?”
三丫眼内亮光闪闪,道:“不好玩,不过看到自然稻子长得那么好,割起来特别有劲儿。大姐这是打算去拉稻子吗?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帮你抱一下稻子啥的。”
这或许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顾盼儿想起村里头忙活着收稻子那些人,似乎那些人的脸上也是充满了丰收的喜悦,跟三丫这表情差不了多少。再往深里头想想,似乎也挺值得欢喜的,毕竟这丰收表示着往后长达一年的时间可以多吃一点,可以填饱肚子啥的。
不过这种丰收的喜悦,顾盼儿心知自己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首先这所谓的大丰收在顾盼儿看来,差了不止一腥半截,而是差得老远了。
再且顾盼儿并不担心自己会饿肚子,哪怕是再次大荒,深山里头也照样有吃有喝的,只要自己不犯懒,怎么也饿不死。
“你甭去了,进去歇会吧,爹娘都在里头。”顾盼儿不打算让三丫再去忙活,反正这田里面已经不少人在忙活,不差她这么一个小姑娘。况且这稻子就算今天割不完,那还有明天呢,这老些人两天绝对能忙活完了。
见顾盼儿拒绝,三丫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听话地进去了。
本来三丫是不打算回来的,因为司南说了一句‘你大姐可能要你帮忙’,三丫犹豫了一会儿才跟着回来,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顾盼儿出去。这自然而然地就对司南有了些意见,进门前还瞪了司南一眼,责怪司南胡乱说话。
司南回了三丫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心里头不以为然,生气就生气呗,这田里头的活计多累啊,都忙活了半天了,也该回来休息了。
刚一进门司南就看到了李师长,从其穿着上可以看得出来是这群官兵的头。在和平年间,这种官兵的地位看似很高,事实上却显得有些尴尬,一直被朝中那群文官视为吃白饭的,很多时候也要从事很多与劳务有关的事情,否则很容易被克扣粮草。
这种情况司南的舅舅南风有说过,司家也没少私底下给南风手下的兵将捐赠。
“司大公子!”李师长一眼就认出司南来,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在下姓李,常听南风副将提起过您,您最近可安好?”
司南先是愣了一下,猜想可能是自己舅舅手底下的将士,便点了点头:“,挺好的,听黑妇说你对这脱谷机感兴趣?”
李师长点头:“看起来挺好用的!”
司南便笑着道:“这自然是好用的,才打造出来没多久,正打算往我舅舅那里送上一台,既然你已经来了,到时候这护送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
李师长听着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这个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
司南又道:“这是何人制造出来就不要提了,那想出这脱谷机的人不愿意让人知道是她想的,只把图纸交给本公子,让本公子全权负责,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本公子罢。”
李师长闻言再次点头,态度又再恭敬了一些。
“你带来的人不少,打算住在哪里?”司南又再问道。
“这不还没想到要住哪嘛,昨个儿住在县城里客栈里头,今天一早就把房子给退了,然后就直接到了这里。”李师长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又将视线落在那回廊上,觉得那个地方实在挺不错的,要不要跟这司公子提一下?
来之前就听将军说过,这司公子就住在这家,听说是养病什么的。
虽然听说那个顾夫人很厉害,可李师长认为就算再厉害,这顾夫人也得听司公子的才是,毕竟这司公子不说是大司农,就是当今也要给一分面子。
司南见李师长盯着回廊看,又想到这些士兵们平日里的作风,顿时就好笑道:“你不会是想在那回廊打地铺吧?”
李师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真就那么想的,让司子见笑了。”
司南笑着摇头:“这事估计你还是甭想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赶紧派人到镇上找个地方,又或者到村长那里瞧瞧。住在这里可是不现实的,那黑妇可不跟本公子那么好说话。要知道就是本公子那些家丁,到时候忙完了也得就着夜色赶回去,别说你们这么一大群人了。”
李师长听得直打愣,脱口道:“司公子还怕那妇人?”
司南摸了摸鼻子,略为尴尬地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本公子还真就怕这黑妇,可不敢得罪她,所以你也小心一些为好。”
这事实让李师长大跌眼镜,司公子在这里竟然还说不上话。
那黑妇真就有那么可怕?李师长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
司南见李师长一副不信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了一句:“想要试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试探之前,你要先写好遗书,免得你那群士兵冲动之下也赔了进去。”
李师长顿时冒汗,同时心里头更加的好奇,可谓痒得不行了。
司南对这李师长不太了解,只是对南风手下的兵的习性有一些了解,都是一群争强好胜的家伙,越是不可能就越想尝试。所以刚提醒完了以后司南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提醒的好,不过转念一些,又懒得去理会这件事了。
这李师长喜欢作就作去呗,能给那黑妇添点堵貌似也不错。
而千夫长可算是比较了解李师长的,想到顾盼儿的厉害,千夫长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师长可能有所不知,这顾夫人家中的那头大黑牛,可不是什么家养的牛,而是从野牛群里头抓回来的牛王。那牛王可是相当厉害,身上驮了三千来斤的东西,照样跑得嗖嗖的,一点也不像吃力的样子。”
这牛拉东西拉个两三千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后面还有辆牛车在承重,拉着走不是什么问题。要换成是在平地,就是人也能拉一两千斤的东西。可这驮在身上的话,就不一样了,那得多大的力气才行?
“你在开玩笑的吧?”李师长表示不信。
千夫长不由得将自己见到的说了出来,说得一脸的认真,无半点虚假,也没有将事实夸大,就算是这样也让李师长很是吃惊。之前不是没有见过那头牛,当时只是觉得大了点,并没有注意到那头牛有什么不同,听到千夫长这么一说,李师长倒是对那头牛起了兴致。
这边李师长对大黑牛起了兴致,那边顾盼儿却在琢磨着要不要去弄个好木犁回来,并且还不是单犁那种,至少要弄成四排犁,就跟前世自己看到的那种耕田的机器一样,开过去以后就耕了一大片。
这泼皮牛力气大,用单犁简直就是在鄙视它。
最后李师长还是听从了司南的劝告,没让这群士兵住下来,只留了一个兵蛋子和千夫长,然后自己也没走,一同住进了顾盼儿家。
家中多了人,安氏不但连门口都不出,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放低许多。
顾盼儿见安氏如此反应,心中更是肯定安氏原本身份与官场有所牵扯,若不然不会如此小心亦亦。为了不让安氏受惊,顾盼儿也不准这些人上二层,正好自己与小相公还有安氏都是住在二层,还算是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自家三亩地的稻子已经晒干入仓,入仓之前称了一下,一千出头二十多。除了顾盼儿以外,不管是谁听到这个数量都十分的满意,称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高产量的。
比起自家的,顾大河家的产量还要高一点点,足足有一千四百斤。
顾大河家可不像顾盼儿那么懒,而且因为是新田,所以稻子撒下去以后就经常到田里头拔草,还经常去捡粪,把捡来的粪都撒到田里头去,每天都要往田里头转上几圈才放心,所以尽管是新田,却比老田还要肥沃一些,这收成高也是必然的。
这稻谷一入仓,天气立马就凉了下来,早晨起来的时候屋顶上都有了白霜。
大多数村民们的稻子都能收割了,就算还不能收割这也到了成熟期,这一点点霜对稻谷没有多大的影响。可全福家的就不一样了,这稻子才灌完浆没多久,稻谷还软着呢,这一打霜虽然不会影响收成,可稻谷的质量就会差上很多,到时候可卖不上好价钱。
老爷子早上起来见到打霜,可就急了起来,扛着锄头就下了稻田。
看到半数以上的人都在割稻子,自家的稻子却还有大半是绿的,老爷子嘴角都急起了泡,生怕这霜把稻子给打坏了。
村里就有人嚷嚷了起来来:“全福老头,你们家今年这稻子看起来挺晚的啊!比你们家老三的要晚多了,你们家老三家的稻子都收了好些天了,这会可是连稻草都晒干了!”
老爷子听着心里头不舒服,就懒得搭理这伙人,往顾大河家的那四亩田走了去,远远地就看见田里头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寸多的杆头,比较干巴的地方摊着稻草,已经晒得黄灿灿的,一看就是上好的稻草。
这瞅着心里头就不是滋味了,愣是憋了一口闷气。
正在田里头忙碌着的村民们看到老爷子,乐呵呵地打起招呼来:“全福老头,你这可是来晚了,你们家老三的稻子可是早好几天就收回去了!今年这稻子的产量可不低,听说你们家老三这四亩田可是打了一千四百斤稻子呢,比得上往年十亩好田了。”
老爷子扯了扯嘴角,有些艰涩地笑道:“你们家的看起来也不赖。”
那村民立马就笑了起来:“可不是?今年大伙的产量都不低,比起你们家老三的也不差,咱们这心里头正乐着呢!今年要不是清哥儿家想出这么个法子杀虫,咱们哪里有这么好的收成,这还得谢谢他们家呢!”
“是啊,是啊!”老爷子随口应和,提到顾清家这心里头就更不爽快了。
之后那人又问:“你们家的稻子怎么样?这几天天好,稻子熟得快,估计也快能收了吧?”
老爷子嘴角一抽:“咱家的晚了些,估计还得要半个月。”
这越是往后天气就越冷,本来只要七八天就成熟的稻子,不定就得拖到半个月去了。老爷子越是想到这事,这心里头就越是不舒服,跟村民们道了个别,然后扛着锄头回了家。
刚回到家又听到周氏在那里叨叨念念,说什么当初就不该把那四亩田分成老三那一家子,说什么那四亩田是好田,分亏了。
老爷子就更加憋得不得劲了,一头钻到炕上躺着去了。
而顾盼儿家里,顾盼儿琢磨了两三天,终于是把犁给琢磨了出来,把单犁变成四个犁。不过这犁不太好扶,自己扶的话还能扶得稳,要是换成是别人的话,就得两个人才扶得住。这犁一做出来,顾盼儿就跑到自家田里头试了试,刚割完稻子的田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全犁了个遍。
村民们看得新奇,很多人跑过来看热闹,更多的是羡慕顾盼儿家有头这么给力的大黑牛。不过自家有小黑牛的倒是乐呵了起来,心想这小黑牛长大了以后没这大黑牛那么厉害,但比起一般的牛来说应该要大力一点,到时候可以换个大犁,犁起来也很快。
在田里头试过以后,顾盼儿跟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又挑了块地方开始犁了起来,这地相对于田来说还是硬了些,更何况这些地还没有开发过。大黑牛倒是有一股傻劲,这犁起来也没费多大劲,可是这犁还是差了点,才犁出两亩多地来,这犁就坏了一个,其余三个也颇有磨损,顾盼儿不得不停了下来。
李师长自这大黑牛下田犁田就一直跟着看,这回家里犁地也没有放过,直到这犁坏了以后,李师长才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娘的,老子就没见过这么虎的牛,拉四个犁跟玩儿似的,要换成那些小黄牛,就这样的地犁上一亩都得口吐白沫了。”
千夫长抹了一把汗,道:“这下师长可相信了吧?”
李师长搓搓手:“老子也想试试扶四把犁是啥感觉。”
千夫长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说道:“可别,师长可有所不知,这大黑牛不是谁都能指使的,除了这顾夫人,谁敢指使这大黑牛干活,这大黑牛都会翻脸。”
李师长也就那么一说,早在三天前就领教过这大黑牛的厉害,当时看这大黑牛威武雄壮,李师长就有意想要靠近,表示友好什么的。谁知道这大黑牛根本就不给面子,转过身不理不说,还给了一后蹄子。
当时要不是挡得及时,说不定还得给踢出内伤来。
不过饶是挡住了,也还挨了一尾巴,打得那张厚脸色都火辣辣地疼了好久。
“老子说说而已,还能真干不成?”李师长翻了个白眼,绝口不提自己曾被牛给踢过。
千夫长抹汗,心道不是真干就行!
顾盼儿扛着破犁回去,顾清看了一眼那把坏犁便有些无语,道:“这地那么硬,你这么硬犁着,多好的犁也不够你折腾的。”
顾盼儿道:“不小心犁到石头了,要不然也不会坏掉。”
顾清白了她一眼:“你已经不止犁到一块石头了,已经犁出好多块了!”
是吗?是这样吗?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咋地?反正就是最后一块石头才坏的,所以只能怪那一块石头,不然还能继续犁,弄个三亩旱地出来。
“我看那旱地不错,到时候弄出三分地来搭个棚子,我好琢磨琢磨这稻子,看看能不能弄出点高产的稻子来。”顾盼儿有看过,这虽然是旱地,不过刚犁出来那块地靠山那边,那里正好有口山泉,可以将水给引过来,不怕把地给稻子给旱着了。
顾清惊讶:“这天都冷了,还能种稻子?你不会是脑子被牛踢了吧?”
顾盼儿说道:“能种是能种的,就是相对来说麻烦了些,必须要搭棚子,到时候天冷了还得生炉子,让棚里头一直保持暖和。”
顾清眉头皱了起来,从未听过这种做法,不过听起来似乎可行的样子,不由得问道:“要是连稻子都能种,是不是也能够种菜?要知道有些菜可是比稻子还要耐寒一些。”
顾盼儿理所当然道:“可以啊,到时候可以把棚子搭得大一些,你弄个两分地来种菜,到了冬天的时候你就有菜吃了。”
之后又嘀咕:“那些草有啥好吃的!”
顾清皱眉:“人可以不吃肉,但不能不吃青菜,你瞧庙里的那些和尚尼姑,虽然不曾吃过肉,可很多都长得很胖,脸色也很好。”
顾盼儿立马道:“长得胖长得那,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牲口!”
顾清:“……”
顾盼儿不喜欢吃青菜,喜欢吃肉,所有的青菜在她的眼中都是草,除非是没有别的吃了的,否则打死她也不乐意吃青菜。不过顾清爱吃青菜,不太爱吃肉,每顿要是没有青菜的话,就难以吃得下饭。
好笑的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顾清就会往顾盼儿碗里夹青菜,表示不吃青菜就别想吃肉。而顾盼儿就会往顾清碗里头夹肉,表示不吃肉的人不长个子。本来也算不上是多大的威胁,偏偏俩人还就咬牙切齿地吃下了对方夹的菜。
虽然顾盼儿说这事可行,顾清却没有完全相信,打算到时候棚子搭起来再看看,不过想到搭棚子又要花钱,顾清就不免心里头嘀咕了起来:这疯婆娘是越来越不把银子当一回事了,干点啥事从来就不想会花多少银子,直接就花了。
对于家里的银钱,顾清掐指算了算,貌似还有点零头可以花花。
至于整数的,早被顾清给紧紧藏了起来。
“明天一早进山去,你去不?这会茶油树花开,闻起来挺香的,就是还没见过这茶油花的样子,不知道这茶油花长得好不好看。”顾盼儿想读书人应该都喜欢看那些花开的景色,比如梅花、桃花等等,古诗上就有不少关于花的。
之后顾盼儿又想到自上次采蜜以后就没去看过,不知道那马蜂还在不在那里,好歹还吃了她半颗药丸子。那药丸子她也只是给三丫四丫还有小豆芽各吃一颗,连包子爹娘都没有舍得给,现在瓶子里只有四十九颗了,想想就很肉疼。
不过想来想去,顾盼儿还是觉得应该给包子爹娘各一颗,要不然这心里头总有点过意不去。同时也盼着能再遇上一窝蛇兰,那样自己就不用那么抠了。别说是包子爹娘了,就是司南那蛇精病她也乐意给一颗。
顾清的确喜欢花草,听顾盼儿这么一说,就起了兴趣:“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我就跟你一起进去看看,顺便还可以采采药。那么久不去深林里采药,估计又长了许多药材了!”
顾盼儿斜眼,这深林里的药材,就算你天天采也采不干净。
“我去想想明天要带什么干粮进去,然后让厨房做出来。”顾清说完扭头就回了屋里,估计真的是去想这事了。
顾盼儿抓了抓头,忘记告诉小相公之所以进山,有一部份原因是那些官兵,之前跟那些官兵说好了带他们进山。所以应该只去到茶油树林那里,再远的地方估计就不去了,可小相公的兴致貌似很大,自己要不要扫他的兴呢?
原地想了想,顾盼儿觉得还是先紧着点小相公,至于李师长他们……
管他们去死!
带进去就行了,出来的时候他们自己找路罢!
对于大黑牛来说,进山是一件特别兴奋的事情,每到这个时候主人就会撒开拴着它的绳子让它四处跑,只要不跑得太远主人就不会生气。当然让它高兴的不是能四处乱跑,而是可以在深山里头找到好吃的,这些好吃的东西主人也晒了很多,可从来不会让它吃够,只能吃到一些渣子。
在深山里头就不同了,基本上自己找到多少就能吃多少。
不过很多时候却是,顾盼儿喜欢跟在大黑牛旁边,遇到一般的药材,这大黑牛吃了就就吃了,若是遇上好的药材,顾盼儿就会牛嘴里头夺食。顾盼儿也不想这么干的,可野兽的鼻子比人类的强,自己找不到的东西,大黑牛隔得挺远的就能闻得到,只要它眼睛一冒金光,准是遇上好东西了。
傻呼呼的大黑牛第一次被嘴里夺食还有些生气,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次日天刚亮没多久,顾盼儿就带人入深山,自己与顾清都坐在了牛背上,李师长带了十名士兵,倒显得像个跟班似的,跟在大黑牛身后。
顾盼儿不似之前那么抠,每个人都分了药,让他们带在身上。
依旧是走了一柱香多的时间,一行人到达了茶油树林,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这到近处一看,发现这些茶油树花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到了这里,顾盼儿就解了大黑牛的绳子,让它自己疯跑去。
“这花真香,老子还没见过跟这花那么香的花呢!”李师长叹道。
千夫长抹汗:“师长啊,既然闻到花香,就不要说粗话了,注意形象啊!”
李师长却更加粗鲁地说道:“格老子的,看到这花,闻到这香,老子也想作首诗来着,可半天也只憋出个屁来,还真是扫兴!”
千夫长顿时抽搐,觉得李师长已经无药可救,干脆懒得再提醒。
顾盼儿不免也有些惊叹:“只知道茶油花很香,没想到这品种的茶油花还挺好看的!”扭头朝小相公挤眉弄眼:“怎么样,不错吧?”
顾清点了点头:“要是咱家院子也能种上就好了,毕竟咱院子那么大,用来种点树什么的也不错。”
顾盼儿闻言摇了摇头:“咱家那地方可不像这里四季如春,冬天可是会下雪结冰的,这茶油树可不像别的树那样耐寒,种到咱家不说能不能开花,就是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所以移值的可能性不大。”
顾清早就听顾盼儿说过,但再次听到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可惜了。”
顾盼儿见顾清一脸可惜,不由得道:“如果你喜欢花的话,咱可以在院子里种上一些桃树,桃花也是很好看的,到时候遍地桃花开,肯定不错。”
听到顾盼儿说桃花,顾清就想起之前顾盼儿说的命泛桃花,顿时就瞪了顾盼儿一眼。
顾盼儿被瞪得莫名,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里头直嘀咕:小相公抽风了?
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生气起来了。
难道这桃树不好?这桃花不好看?
“喂,你瞪我干嘛?我跟你说啊,这种桃树可是挺不错的,你想想这桃花好看吧?等看完桃花以后,还会结出桃子,这桃子多好吃啊!到时候吃不完的话还可以做成水果罐头,绝逼是个好东西……”顾盼儿说着还真有种桃树的打算,想到到时候千树桃花开,站在里头都能觉得自己成仙了。
顾清瞥了她一眼,唇轻启:“吃货!”
不过这心里头却掐算了起来,这桃子能卖钱,卖不出去还能做成这疯婆娘说的水果罐头,怎么说也是一笔收入,应该挺不错的。
“哟,这山里头的马蜂还真大个!”李师长突然叫了一声。
顾盼儿立马看了过去,只见茶油树林里头飞来了一群马蜂,很是勤快地采起花蜜来。顾盼儿这眼睛顿时一亮,这群马蜂还真是眼熟啊,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蜂巢里面的吧?
正猜测着,几只马蜂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