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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成了向让各大社团向台湾地下钱庄借钱的大事,孔儒踌躇满志的跟在华云丰后面。
一百五十亿!孔儒的内心充满了对华云丰的感激之情,这是当年孙老爷子都不曾给他的知遇之恩,要不是华云丰,他孔儒这辈子怎么可能去操纵这么大一笔资金,去完成这样一件大事!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孔儒的心中又对华云丰存着隐隐的畏惧。这个相貌英俊的犹如漫画人物般的男子,是那么的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华云丰的房车。刚刚坐定,孔儒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颤动。自从跟随华云丰出入以后,孔儒就习惯把手机调到振动档,那种心态,仿佛怕手机响起时的铃声惊醒了某只传说中沉睡的怪兽一般。
在房车里昏暗的小灯下,华云丰似乎有些疲倦的眯着眼睛,正在养神。孔儒悄悄瞥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按亮了刚收到的短信:
“有内奸!绰号叫白玫瑰,已经潜入公司内部!华星与天剑确然有所勾结,图谋尚未查清——建。”
孔儒哑然张了张嘴,心道:张建,难为了你,好兄弟!
白玫瑰?
小云娇媚的笑脸渐渐的在孔儒的心中清晰地浮显起来……
难怪了!易青对待下属和朋友一向以宽厚大度的假仁假义闻名,象小云这样的多年好友,当年在北影厂的贫贱之交,怎么可能轻易地背叛呢?孔儒默默的想着。他可不是外面那些八卦娱记,他尽管嫉恨易景,但是易素的为人和行事作风他还是清楚的。
孔儒其实早就存有疑虑,所以一直对小云保持距离。并不信任。现在,一切明朗起来了——白玫瑰?哼,也只有这个精灵俏皮的小妞能当的起这个代号吧。
孔儒兴奋的想道:易青啊易青,这次还不让你出个大丑?居然玩商业间谍这一套!
“呃,舅舅……孔儒本能的想把这件事告诉给华云丰,让他下手把小云这个钉子给拔出去!
“唔?”华云丰听见孔儒叫他,双目一睁,随口问道。
孔儒在车内昏暗的光线里,接触到华云丰闭了许久突然睁开的精光四溢地眸子,猛得觉得自己的心里象被凿了一下似的那么难受。
一个人地眼神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慑能力!孔儒惴惴不安的想。突然。他猛得想起,那天在华云丰住宿的酒店,当华云丰把自己当作入侵的敌人时。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还有……还有那冰凉地刀片,透着嗜血的丝丝凉气,搁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在这电光火石地一瞬间,孔儒恍惚间忽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幕恐怖的画面——华云丰狞笑着把娇小玲珑的小云逼到了墙角。两根手指夹着什么东西往她脖子上一划!寒光闪过,小云苍白失血的俏脸上,明媚的眸子渐渐涣散了。大股的鲜血从她白皙的脖颈上喷射出来,因为失血渐渐变冷而抽搐的嘴角不停的痉挛着,嘴里喃喃地道:孔儒!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杀我!是你杀我的,是你!是你……
孔儒猛得打了一个寒噤,心虚的看了看华云丰,在这英俊儒雅的外表下面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啊!
长乐帮纽约堂堂主!他该杀过多少人?
“什么事?”华云丰有点不耐的问道。
“呃,没、没什么……孔儒下意识的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接触到华云丰略显狐疑的眼神,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片冰凉。湿湿的。
“哦,我是……我、我是想说,”孔儒慌忙挤出一个微笑,强作镇定的道:“我看舅舅你好象很累了,不过这样在车上要是睡着了容易着凉的。呃,我想问您要不要找条毯子盖一盖,车里应该有……应该有的吧,我找找……我……我找找……”
“不用了,马上就到了,找什么毯子。”华云丰不耐烦的说道,随即又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清晨。
孔儒来到公司的时候,问了问前台,知道今天华云丰没有到寰球来。
他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卢小姐来了没有?”
前台小姐笑道:“已经来了。卢小姐午饭时间有个代表公司出席的演出,是慈善性质的,听说化妆要化三个小时,所以早早就来了。孔先生,要不要我们通知她?”小姐说着,职业性的拿起电话。
孔儒挥了挥手,道:“我自己去找她。”
说着,孔儒进了电梯,来到寰宇公司的艺员部。
几乎每个影业公司的大楼里都会有供自己旗下艺员化妆和美容美发的专门场所。如果一个电影公司或者搞娱乐业的公司没有这种设备,就得让艺员演出前出去市面上的店里去做头发、美容和化妆,那成本可就太高了。
孔儒到达艺员部外面的时候,小云还正在做发型。今天她做的是一个洋装娃娃的造型,无袖亮片的清凉装配短裙,一点俏皮再加上一点小性感;头发也与之配合的吹成碎发中带几绺可爱的烫卷。
孔儒耐心的站在发型师后面,看他精心的给小云伺弄头发。
好不容易等到头发做完了,发型师跟孔儒打了招呼,出去了。小云要坐在那里晾干发油,然后再去化妆间化一个上镜妆。
“等一下。”孔儒面无表情的叫住了正准备站起身的小云,然后对房间里其他几个人道:“你们先出去,在门口没有我吩咐暂时不要进来。”
几个二线的艺员和美发师用好奇和怪异地眼神看了看孔儒和小云。嗤笑着出去了。
小云不快的哼了一声,小蛮腰一扭,转向孔儒,道:“孔总。这样不好吧!难道你不怕公司人多口杂,明天有什么八卦诽闻什么的传出去吗?”
孔儒冷笑道:“不用担心这些了吧?反正,这也是你在寰球公司的最后一天引了。”
小云一楞,下意识地道:“孔总开什么玩笑?我正准备跟公司签长约呢。”
孔儒哈哈一笑,叹道:“算了吧!我可请不起你,白玫瑰小姐!”
听见“白玫瑰”这三个字,小云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展颜笑道:“什么白玫瑰?我才不是白玫瑰呢!不过,这名字怪好听的。”
孔儒摇头道:“卢小姐,现在再狡辩未免显得愚蠢了点吧?大家心照不宣了。”
小云收起笑容。淡淡的道:“我真的不是什么白玫瑰,相信不相信随便你。”
孔儒笑道:“那你说我相信不相信?算了吧,游戏到此该结束了!易青想跟我玩间谍游戏。他还太嫩了点!你走吧,快回易青那里去,要是迟一点,被华云丰他们知道了,你就走不了啦!”
小云微笑着道:“哦?我倒真想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孔儒皱了皱眉头道:“天真!你知道这里面这潭水有多深吗?我想你自己也知道,易青这次的对手,也可以说是我的支持者。是香港除了新义安以外几乎所有的黑道社团!而你不知道的,是华云丰……他其实是美国顶尖黑帮的头面人物!这些人杀死你这么个小女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云疑惑地看了看孔儒,掩口笑道:“那你还不赶快把我交给他们,好去请功?”
孔儒冷笑道:“你把我孔儒看做什么人?我和黑社会合作,那是迫不得已的而已!我孔儒要凭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打出一片天下来!我有地是才华和本事,又怎么能象易青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一个女孩子为自己冒这种危险!”
小云惊讶的看了看孔儒。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挺男子汉的,这么说,你今天这也算英雄救美了?”
孔儒冷笑道:“你不会明白的。总之你告诉易青,我和他地竞争,用男人之间的办法解决,我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尤其是弱质女流。哼,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地人,真想不通,他怎么会放心让你孤身一个女孩子,闯进这个虎狼之窟来!”
小云听到这里,笑道:“很快你就会明白的。”说着,她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好吧,那我就走了。喂,你真的不后悔?你要留下我,将来好歹有个威胁易青的筹码!你不考虑考虑清楚?”
孔儒瞥了她一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手插在裤袋里,没有做声。
小云微微一笑,对着镜子碰了碰自己的头发,满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造型,然后拿起手提袋,施施然从向门口走去。
经过孔儒身边的时候,小云突然一声轻笑,转过头来叫道:“喂!”
孔儒闻声回过头来,望着小云。
小云看了看孔儒,意味深长地道:“谢谢你!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其实并不是一个太坏的人。拜拜!”
“……自下面是娱乐资询。本港电影史上投资额最大的商业电影《花木兰》在其拍摄计划搁置多时之后,近日再度被提上议程。华星集团董事会向媒体否认了关于华星资金运转不灵的传言,并且表示,《花木兰》一定会如期开拍,华星资本运作良好。记者采访了华星集团董事及股东、行政总监宁倩华小姐……”
“宁小姐。你好。”
“你好,各位本港的朋友,晚上好。”
“宁小姐,既然华星集团并未出现资金危机。何以又有大举向社会寻求资金援助的举动呢?”
“呵呵,向社会集资是任何一个成熟地商业实体常有的普通举动,是因为外界一些别有用心的炒作针对华星,才会闹得沸沸扬杨。《花木兰》这部新戏要投资几亿港币的巨资,华星集团纵然有能力独立承担这笔费用,也非常没有必要,对不对?不符合商业资本运作地优化资源原则嘛!”
“请问宁小姐,华星集团有信心在这部新戏上收回投资吗?是不是主要依靠海外和国内市场,具体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这部戏呢?”
“不一定是国内和海外啦。其实作为香港人,我对本港的市场都算好有信心……我们也希望本港社会上具备一定经济实力的同好。可以提供一部分资金的助力,来支持香港的电影,因为利益和前景都是很可观的。因为我们……”
啪!
看到这里,华云丰拿起遥控器一按,把电视关了。
“哈哈哈……”孔儒得意的大笑起来,他倒了两杯红酒,走到沙发前递了一杯给华云丰。笑道:“易青这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在死撑!真好笑,哈哈哈……我怎么那么高兴呢!”
华云丰懒洋洋的往沙发里靠了靠。笑道:“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第一,他没办法用增发新股的办法来重新集资,因为港交所有规定,上市公司要三个会计年盈余超过三千万以上才能发新股,华星上市一共还不到两年,第二,他根本找不到外来的财力支持他,华星股票跌成这样,疯子才拿自己地钱给他打水漂玩呢!所以不管他做多少宣传。找多少门路,最后能救他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咬紧牙关,贱卖他们一伙人手上的华星股份,先把这个缺口填上再说!”
“哈哈,可惜啊!这条唯一救他地路,却是舅舅给他铺好的黄泉路!”孔儒笑道:“舅舅,你真是……没话说,跟着您真是太长本事,太学东西了!”
华云丰淡淡一笑道:“也别太大意。毕竟是孙家那位老祖宗选中的人,人家有什么后着也说不定,记住,小心没大错。台湾那边的钱今晚12点前后运到,一共两船。去接船的人不宜太多了以免警方生疑。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另外让东叔,哑龙他们带上几个得用地就行,不要太招摇。”
……
深夜,码头。
水边的夜风隐隐有些凉意。可是孔儒和东叔,哑龙这些人,包括十一家社团的代表人物们,个个心里都火一般地热。而华云丰却根本没有下车,好象独自出来吹海风似的,一个人坐在车里享受火山矿泉水。
五十亿港币啊!相当于二百亿新台币,已经全部换成了美钞。每张一百元,一百张捆成一札就是一万,一百捆装成一袋就是一百万;每二百袋装一船,每船近两亿美金!
虽然孔儒和他们这些人也都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但是也都没一次见过这么多花花绿绿的现钞!想想美金多的要用袋子来装,用船来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视觉刺激?
“船来了!”孔儒远远的望见漆黑一片的海面上,浮起一条白色的雪线,欣喜地叫道。
两艘墨绿色的中型快艇幽灵一般靠近码头。两个精干的矮个汉子从当先的船上敏捷的跳上码头,接着第二艘船也靠了岸。
两下里对过了暗号,那两个汉子反复盘问了孔儒半天,还是不放心。毕竟是这么多钱啊,孔儒也很配合,不厌其烦的帮助台湾人验证自己的身份。
那边哑龙已经不耐烦了,嚷道:“咩事啊!没搞错!全香港道上的大佬都在这里了,难道还有人敢冒充我们?”
两个台湾人恍若未闻的继续问了孔儒几个问题,最后才道:“还是不行。不见到丰哥,我们不会卸货!”
正说着,华云丰的车门一看。他的司机走下车来,走到两个台湾人中间。
孔儒平时对华云丰这个其貌不扬地司机并没有特别注意,此时看他的架势,竟也有几分霸气的模样。
那人刚刚走过来站定。两个台湾人就惊讶的一起鞠躬,说了句闽南话,态度极为恭敬。
长乐帮发源于福建沿海,自然与台湾传统地这些闽南帮会渊源极深。华云丰的这个司机显然也是个显赫人物,两个台湾人头都不敢抬,又客套了几句,就回头挥手让船上的人开工。
把堆在舱面上的臭烘烘的鱼货搬开,几个赤脚汉子一起打开底舱,东叔等人仿佛看见一片金光从舱板下面照耀出来,刚才因为台湾佬的慢待而引起的不快立刻一扫而空。
几个汉子七手八脚。把一袋袋沉甸甸的美金搬上岸来。华云丰的司机指挥他们把钱放进大房车的后箱里去;另外还有两辆面包小巴,也都堆满了钱袋。
一群黑道枭雄看着这场面,都在舔着嘴唇。老财迷东叔扑上去就抱着一袋子美钞。乐得嘎嘎傻笑。
孔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东叔把那袋子钱放到车上。
然后,叫小弟马仔们分开警戒放风,孔儒和大佬们聚拢在一起,把华云丰地意思告诉给大家。就是把这些钱化整为零。由他们旗下的电影公司象存票房一样,把散钞存到各个公司的户头,然后汇到寰球地帐户上,关于成功收购华星之后的分赃。前两天孔儒和华云丰就和他们签好了生死状,押上身家性命,各家谁要是背弃盟约,长乐帮和其他各家社团共灭之,牢靠的很。
一切安排妥当了,各家按事先商量好的数目领走了一袋袋钱,纷纷散去了。
孔儒告别最后一位老大,钻进车子,兴奋的对华云丰道:“这回成了!就等易青他们放盘出来卖股份了!”
这么说着。孔儒免不得心里又是一阵惴惴——易青这小子要是不卖股份,那可怎么办?
……
等到那五十亿港币陆续地到了帐,已经是周五了。
孔儒守在电脑前面,眼睛都盯得红了。
“沉住气,年轻人,”华云丰在一旁笑道:“放心,易青一定会放盘卖股份的。明天就是周末了,他一定会赶在收盘之前放出来,这样有两天时间可以调整,周一又是一番新景象了。”
正说到这里,孔儒剑眉一轩,只见电脑上华星股票那根下降的绿色阴线似乎跳动了一下,降地更陡了。
“放了!”孔儒欣喜的叫道:“易青那边放出华星三百万股!舅舅,我们跟进吗?”
“什么价钱?”
“华星五块半!”
“再等等,等他再跌一点再买。”
“舅舅,”孔儒有点担心似的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华云丰,迟疑的道:“要是被别的庄家狙击了怎么办?或者,易青突然警觉了,不往外吐了怎么办?”
华云丰轻笑一声,道:“现在这局面,起码要用二百亿港币才能插进来,油水又只不过是一个华星影业,有哪个笨蛋庄家会插一脚进来;至于易素,哼,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孔儒沉吟着对着电脑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忐忑。突然,华星又动了,孔儒笑道:“易青果然又放出来三百万股!华星五块二了!成交量还不到十万股,没有人买他的帐!”
华云丰一拍手道:“易青这小子该急了,再等等,沉住气。”
“又放了!五百万股!华星四块八!恒指又跌了!”
就这样,一整天,孔儒和华云丰关在寰球的总裁办公室里,看着易青从一开始的三百万股,到后面五百万五百万地往外放。大量的外放量导致了华星股票更快的跌幅,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华星股票已经跌到令人瞠目的两块一了。
孔儒这一天眼睛都充血了,中午饭也没有吃,竟然也不觉得饿。眼看着华星的价钱越来越便宜,而且市面上华星的股份越来越多。可易青那边还象个疯子一样浑然不觉地往外抛股份,孔儒渐渐的按捺不住了。
他粗很粗的估算了一下,回头对华云丰道:“舅舅,可以收购了吧?再不动手。收盘前怕来不及了,市面上的华星股份差不多接近40%了,加上我们手上原来有地,应该可以了!”
“好!动手吧!”华云丰果断的下了决心,他在另一台电脑上算出了大概的结论,现在只要用十几亿……不到二十亿,就可以收购华星将近30%的股份——比起原先,用八十亿收百分之二十几那时候,这种便宜事,到哪里去找?
孔儒兴奋的应了一声。回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操作起来。不断的重复买入,使得一泻千里的华星股票顶着港股的跌幅向上反弹了!
孔儒连续买入一千五百万股华星,股价升到两块三;与此同时。易青那边停止了出货,沉寂了下来。
孔儒一楞,叫道:“不好!易素这小子好象警觉了!只怕他想溜!”
华云丰大笑道:“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起要撤,撤的了吗?追着他打!三块以下,我们全要!”
大概是为《花木兰》集资地钱已经凑够数了。易素果然没有在往外放,在两块半的时候甚至还进了一百万股。
孔儒哈哈大笑道:“他这时候还进,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彻底乱了,脑筋不正常了吧!”
……
华星大厦顶层。
“喂喂喂,你这时候还进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依依站在易青身后,指着屏幕叫道。
“这个,就是迷惑敌人的意思。”易青笑道:“孔儒这人很狂妄,习惯高估自己,低估别人,我这不是帮他一把,坚定坚定信心吗?”
说着。易青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在动物圆看猴子似地眼神,欣赏起自己布的这个局来。
收盘了!
易青笑呵呵的站起来,揽着依依道:“华星收盘三块!我们孔儒师兄现在手上已经拥有40%以上的华星股份,是咱们的第一大股东了!我想他们那边一定兴奋地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吧!他们饿他们的,我们去吃鲍鱼吧?”
依依笑道:“还吃鲍鱼?还是吃盒饭吧!该准备的事情你都准备了吗?小心驶得万年船!”
易青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笑道:“管他呢!还有两天,周一才开盘嘛!且乐今朝去!”
“呵呵,上哪儿乐去啊?带上我成不成?”银铃般地笑声中,小云忽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背着手,巧笑嫣然。
“咦?”易素看见小云,多少有点意外的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小云无奈的笑笑,道:“进去说。”
三人一起进了办公室,易青想了想,走出来在走廊左右看了看,关上了房门。
华星集团在上周周末收盘时,遭到庄家大鳄狙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香港。
不到一个月时间,从原来的将近二十元一路狂泻跌到三四块钱,华星集团的股票可算是创造了港市影业股前所未有的记录。
上市一年,就濒临破产边缘!坊间传闻纷纷,有说易青发家的钱来路不正,遭到国际财阀报复地;也有说是新义安的幕后财力支持者来为向家兄弟报仇的,种种猜想,不一而足。
不过,在港交证券大厅里的这些职业炒家,却都看的非常清楚,是那个寰球影业,摆明了车马,拉起旗帜来针对和狙击华星!短短一个星期时间,收购了华星将近四成的股份,还把华星的股价打到四块钱以下,真是手段通天,财雄势大。
星期一开盘,看来华星集团十成之中有八成九成。逃不过破产重组,被寰球收购的厄运。
两天时间忽忽而过。
周一一大早,易青和依依正在易青的家里吃早饭的时候,佣人铃响了。
“易先生。孙小姐和杨小姐上来了。”佣人在楼下大声道。
易青和依依吓了一跳。易素这幢别墅说小不小,说大可也不大。依依刚擦了手站起来,就看见孙茹和杨娴儿一脸坏笑地冲了上来,一起大喝一声!
“哈哈哈哈……”孙茹和杨娴儿一起得意的大笑起来。依依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易青的宽大睡袍,羞得满脸通红。
易青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厚的很,满不在乎地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去西北踩点很重要的,你们选好了景没有啊?”
孙茹笑道:“事情早办完了。再说了,今天可是你易大寻演精心策划的好戏上演的日子,我们两个怎么能不赶回来捧场呢?”
易青笑着把一整根香肠塞进嘴里。站起来道:“好!换衣服出发!哈哈……摆开窝弓待猛虎,安排香饵吊金鳖,孩儿们。兵发天门阵去者……”
……在三位大美女的簇拥下,易青大步走进华星大厦的十八楼大办公间。
各个行政单位的同事刚刚打过卡,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这一两个星期都是这样,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很多精明的都已经做好了失业的准备,开始在关注求职报纸了。
电梯门一开,易青和依依、孙茹、杨娴儿一起走了出来。向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显然心情大好,春风满面。
真是邪门了!同事们纷纷小声嘀咕着,这是什么老板啊,公司快破产清盘了,他还这么高兴。难道是传说中地强作镇定,死要面子?
易青来这里是找宁倩华的,见了宁倩华和小云正在茶水间里喝咖啡,笑着带着依依她们凑了上去。
宁倩华和小云今天显然都精心打扮过。一个是一身职业套装,知性高雅,另一个是正正经经的穿了衬衫,打了领结,因为都知道今天要跟易青出场进交易大厅。
当然,现在股票交易在自己家里或者办公室里上网也能完成,不过真正到了打大仗地时候,终究还是和对手面对面的在交易大厅里,即买即卖,不等待交易来的畅快刺激。
小云一见到易素等人,立刻兴奋的道:“人齐了!我们快走吧!马上就开盘了。”
易青退后一步看了看,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全是女的,就我一个男地,明天该闹绯闻了。我得再给你们找一位男士。”
说着,易青诡秘的一笑,走到外间大声道:“策划部的张建!来,请你过来一下!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港交大厅。”
……
香港证券交易大厅。
这个宽敞宏伟地大厅自从九十年代建成至今,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见证了多少大起大落的人间悲欢。
易青他们今天的战场,是港交所vip大厅。在大厅正中的上空,八面即时显示屏精确到秒的显示着港股的一切动态;装潢考究豪华的设施,最快最先进的电脑设备,地上铺着上千美金一尺的意大利地毯。
十年前,股神丁晰和神童周爱敏就是在这里,联手大战索罗斯师徒,稳住港股三千三百点大关,使得香港免于卷入金融风暴地;再往前推十五年,传说中来自北京的那五位金融高手,也正是在这里率领国家的股票经纪团,连续三个星期多次挫败英美狙击手和其他国际游资势力,力保香港金融不乱,使得北京能顺利促成香港回归的……
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易青!
易青站在八面显示屏的的下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昂起了下巴。他仿佛能在这里闻到浓郁的火药味和杀戮的鲜血气息,不错的,股场从来也是战场,发生在这里的杀戳和征服丝毫不逊色于杀人盈城的修罗战阵。
孔儒正在给自己聘请的股票交易经纪们做最后的指示,今天他也特地来到交易大厅来完成这个对华星地最后一击。不但他来了,连十一家社团的老大们也来了一大半,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孔儒身后喳喳呼呼。惟独华云丰今天没来,孔儒也觉得他没必要出现了,省得撞上孙茹还显得尴尬。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易青和华星只剩最后一丝气了。如果这样孔儒还需要华云丰指寻,还不知道该怎么把易青捏死,那孔儒真成了弱智。
可惜,事情好象未必想孔儒想象的那么顺利。他真没想到,易青居然会来,他居然好意思来。他来干什么?看自己地心血华星集团如何破产,如何被收购吗?
现在的易景,应该是彻底的回天无力了吧!今天只要把华星的股价打到一块钱以下,回到当初上市的水平,华星立马就要破产重组!就目前港股的这种跌法来看。恐怕不用孔儒做任何事,今天收盘前后,华星的股价也会跌进一块钱以下。因为今天也是国内的全国人大常委正是通过提案,向香港正式派出第一批委任官员的日子。
消息一出来,股市还得狂跌!再加上孔儒会把手上的华星不停地快抛出手,进一步压低股价,用不了几个来回。华星就要宣告破产,而寰球公司将以华星第一大股东的身份优先收购华星的股份,进行重组并购。
如果易青要想免于被并购。就必须抬高股价,稳到两块钱以上,但是这需要大量地资金——易青还有钱吗?
想到这些,孔儒得意的哈哈大笑,他带着哑龙,东叔等人趾高气扬的向易青走去。
“哎哟,这不是易总易大导演吗?怎么了,最后一天,来这里过过瘾啊?”孔儒讥笑着道:“也对,免得将来连个缅怀和回忆都没有。”
易青懒洋洋的道:“还没开始玩就说这个。孔兄未免太自负了吧?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道呢!”
孔儒一伙人仿佛象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孔儒指着易青道:“还死撑!哼,易素,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一向很牛很狂吗?待会儿三个小时之内,我要华星跌到一块!看你还狂不狂。”
“切,易青,别去搭理这种人,”孙茹越众而出,轻轻拉着易青地手,瞥了一眼孔儒,鄙夷的道:“疯子!”
孔儒见了孙茹,象是胸口被重重擂了一拳般一怔,随即听她这么说自己,鼻子一酸眼前一黑,差点坐倒在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易青慢慢的伸出五个手指,道:“今天上午,我要华星五块!”
孔儒看着容光焕发,一脸坦荡地易青,心里的嫉恨如毒蛇噬咬般剧烈,他恨易青,他恨他为什么永远这么故作潇洒,永远这么胸有成竹,为什么永远能显得好象比自己优越一大截;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在易青面前老觉得自己自惭形秽,老觉得易青在俯视着自己,突显出自己的渺小来……
孔儒冷笑道:“你凭什么?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装神弄鬼!就凭你手上那几块零钱,你还想托市抬价钱?我早就查过全港的财阀和银行了,谁敢在这时候支持你?”
“我敢支持他!”
“我敢支持易素!”
“你好象还没查过我们吧!”
孔儒一句狠话没说完,离他不远的vip大厅门口,突然想起了这几个声音。然后,十几个人一起大步的向易青这边走了过来。
“是他们!”
“怎么会是……”
整个交易大厅一片哗然!所有在场的股票经纪全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讶的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进入会场。
因为只要是香港人,就不可能不认识这几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