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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白水还是很容易抓住我的好奇心的,等我再次到那泉水边上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他的。
白水带着我在泉水边转了转,然后伸手点了点那泉水。
明明没见他手上有任何的动作,却见泉水咕咕的开始冒泡,跟着那条被抓走的白蛇从水底冒了起来,看到我,那条白蛇眼里闪过诧异,跟着似乎又有点伤感。
“带路吧。”白水搂着我,朝白蛇轻声道。
那白蛇微微沉首,跟着就又沉入了泉水之中。
“憋气能憋多久?”白水瞄了我一眼。
我这下子就慌了,说白了其实我是一只旱鸭子,这憋气能憋多久我自己没试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好不。
白水见我这样子,低低一笑,看了我一眼,抱着我猛的倒在了泉水之中。
顿时我就慌了,手脚飞快的攀附在白水身上,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了,死死的抿着嘴憋着气。
在水中,四处的压力传来,耳朵嗡嗡作响,别说看到什么了,我感觉自己连吐气都不会了。
白水微微靠近我,慢慢的吻住了我的唇,朝我嘴里渡气。
可我不会吐气啊,最后他似乎也有点急,伸手搂着,一手抓住了白蛇的蛇尾。
有白蛇拉动我们立马加快了速度,一直沉到了水底,旁边居然有一个大洞,那石洞至少可够两人并排而入,里面有着阴冷的光透出来,白蛇飞快的穿了进去。
白水抱着我被白蛇拉进去,进洞没多久,我们立马就浮了上来,白蛇甩开蛇尾,有点鄙视的看了一眼在旁边重咳的我。
我却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用力的咳着吐水。
白水一边帮我顺着气,一边把粘在脸上的头发弄开,过了好大一会,我才缓过神来,却见我们到了一个石洞里。
只是这石洞跟巴蛇骨洞不同,正中居然有一条河,而两边石壁上,也有着许多跟巴蛇骨洞一样石头,正泛着淡淡的光芒,照着洞里可以视物。
而这洞到底有多大,完全看不到尽头,放眼看去,阴河婉转,石壁上尽是发光的石头。
“没事了吧?”白水见我没喘了,给我顺了几下后背,才朝白蛇道:“你抓回来的人呢?”
我去,我还真没想到,白蛇将那司机给抓回来了,它也是够大胆的哈,自己逃了就逃了,怎么还将人给抓回来了。
白蛇在白水面前十分温驯,带着我们朝前爬了很远,那边有一个回水的河滩一样的地方,平躺着六个人,全都穿着迷彩服,正是那一批香港富商。
“自己弄完后,记得找个好地方送回去,别害了人的性命。”白水看了他们一眼,伸手摸了摸白蛇。
他们蛇族之间的交流,我不大懂,只是打量着这个洞,似乎比巴蛇骨洞还大一些,尤其是正中那条河,似乎是阴河,水流看上去平缓,我丢个石头进去试水,却只是一声咚,根本碰不底,想来也很深。
白水对白蛇教育了一会后,突然朝我招了招手。
我过去后,白蛇居然又朝前面爬,奇怪的是,那个回水湾的前面居然是一个分叉洞,只是没有水,越往里走就越窄,等快到了尽头时,居然有一座小小的木屋砌在夹角之间,那木屋底用石头砌着,上面用木板稍稍搭着,似乎因为不怕下雨,连顶都没有盖。
“这里有人住过?”我这下子就感觉问题大了,这泉水下面有一条暗河本身就很奇怪了,怎么还会有人住?
白蛇抬着蛇头嘶嘶的叫了两声,怎么也不肯进木屋去了,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
“进去看看吧。”白水冷冷一笑,朝白蛇挥了挥手,搂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木屋两面是石墙,湿气极重,里面桌椅俱全不说,还有一个个摆满了罐子的木架,只是那罐子里的东西,让我心中一动,飞快的松开了白水走了过去。
那些罐子里面,泡着的都是蛇,各种各样的蛇,或大或小,还有蛇卵,以及一条条森森的蛇骨。
最里面的罐子里面,泡着的就是人蛇共种了,跟从我爷爷棺材里挖出来的不同,这些人蛇共种,居然更接近人,大多都是人形,没有了蛇尾蛇头之类完全不成形的。
只是这些人蛇共种一般都是长着鳞片,有的尾骨后面留着一条蛇尾,还有的就是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鼻孔,但相对已经很接近于人了。
“是他吗?”我沉叹了口气,朝白水道:“云长道以前住过这里对不对?”
“嗯!”白水这次没有收这些标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人蛇共种的标本:“你听说过云长道的生平吗?”
“没有。”我老实的摇了摇头。
对于云长道,似乎是一个很了不得人,杀了江北何家七十六人,却安然逃脱,在清水镇落脚,还能娶了我娘,生下我。
更奇怪的是,我是人蛇共种,按理说我娘是人,我爹应该是条蛇才对,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云长道是我爹,这个问题我想过几次,都不知道问谁。
有时我甚至怀疑,云长道要不就不是我爹,要不就是他也是条蛇。
“云长道,清水镇云家村人,祖上查不到来处,但从祖坟来看似乎大有来头。从小拜入江北造畜何家,二十六岁那年,他只身杀何家七十六人,叛出何家,诡异的是,那场叛师血案惊天动地,最后却不了而了之,何家更是再也未从过问云长道之事。”白水低低的念着。
跟着伸手抚了抚一条泡在酒里的银环蛇:“他判出何家的第二年,入赘游家,从此在泰龙村开饭店,以蛇羹为主,带动了整个泰龙村以致整个镇上的经济。婚后第七年,你娘怀了你,然后就出事了。”
婚后七年才怀的我,也就是我外婆告诉我的那段我娘被蛇缠变疯的事情,那么前面七年,云长道是不是在研究这人蛇共种。
但我娘和我外婆身上都有人蛇共种的红印,那他是不是知道才会研究?
“可泰龙村的事情并不是在我爹来过之后才有的。”我看着那条泡在酒里的银环蛇,但它似乎还没有死透,被白水的手抚着,贴在玻璃上的蛇眼猛的睁开,吓得我慌忙朝后一退。
地面并不平,我身子一斜,白水伸手就将我搂住:“没错,泰龙村的事情一直都有,而你爹入赘泰龙村,也不过是想挖这个底而已,你以为你娘怀了你之后,真是你娘被接了回去?”
我爹是入赘的,如果说我娘被接回,那么转过来,就是我爹被赶出了泰龙村。
“可后来阿得?”我的话突然有点生涩,阿得比我小了三岁,那份交易合同我是亲眼看过的。
在怀我时,我外婆和我娘似乎感觉到了不对,或者说怕我出事,将我交给了白水,用白水来换游家下一个孩子的安全降生,也就是阿得。
所以我叫云舍,跟云长道姓;我弟叫游得,随母姓。
“到底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看着那么多瓶瓶罐罐,云长道师从造畜何家,却又说人心比蛇毒,叛了出来。
那么他研究的这些,难不成不比蛇更毒吗?
“我也不知道。”白水摇头苦笑,拿出那块布,将所有的标本收了起来。
我以前想过,我娘失踪时的那个路虎男,可能就是云长道,如果不熟的话,我娘不可能将他带回房。
可现在看来,云长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出去挣钱的打算,他藏身有阴河的石洞中,专心研究他的人蛇共种。
那么那路虎男又是谁?
我跟白水在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那些罐子,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出木屋后,白蛇已经将那些人全部送走了。
而白水看了看阴河的方向,突然朝我笑道:“你要不要顺水而上?”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白水并不会做无用之事,也不会在这阴河之中跟我散步。
努力回想文升村的位置,然后我们下来的方位,最后我发现,从淹过水后,我脑子极有可能进过水,所以我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方向了。
白水见我敲脑袋,呵呵的笑了笑,伸手敲了我一下道:“你好好想想,哪里跟水有关。”
水?
我猛的惊醒,看着白水道:“你不会说,这条阴河连着泰龙村的那条河吧?”
心突然就提了起来,泰龙村对河很敬畏,枉死之人并须葬在村头河边,死鸡死鸭什么的从来不准扔进河里。
而最近那些失踪可能已经死了的四十岁以上的村民,他们在做那些古怪事的时候,都会先到河边走一圈,然后再进村——-
那这条阴河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