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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差点就气笑了,看着云易生突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讲了,他这话前后矛盾啊。
开始他说我姓云,就得给云家做事;后来又说我那便宜爹云长道留下东西,专门是为了治我,这还算爹吗?
当下也懒得说话,只是瞥着眼看着他们,然后站起来出了院子,任由他们在里面干坐着。
我在厨房看了一下巴蛇骨汤,又将要吃的菜准备好,却见帅哥进来,朝我道:“你别生气,这事到底怎么办啊?”
“这单子我不接了,你将人带回去吧。”我瞟了帅哥一眼,有点生气他大嘴巴透漏了我的消息。
帅哥有点为难,蹲下来帮我择了一会菜才道:“你不知道云家村吧?”
“不是去过吗?”我低头不理他。
“这云家村啊,是清水镇的大村,整个村的人都姓云,而且从不跟外村人通婚。”帅哥立马又变得神神秘秘,凑过来朝我道:“你上次看的是你爷爷的墓吧?你看到那片祖坟没?全部都是云家人的,没有外姓,出奇的团结,据说云家村在几百年前是举族迁过来的,祖上留了好东西,大家都靠这个过活呢。”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云易生说过,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要将祖坟里的东西动一动,我刚才被气到了,这会想想,似乎云家还真有来头。
不过来头再大,也跟我没有关系了,要不是他不肯走,我连话都不想跟云易生说。
将手里的菜放下,我复又回到隔壁房子,看着云易生道:“你们这事我办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云舍!”云易生立马发怒,猛的站起来,用那张油油腻腻的脸看着我道:“你别以为我们没东西制你。”
“随你。”我冷哼一声,对于云家人再次深了一个认识,果然要渣就渣一窝啊,也不只云长道渣的。
对上云易生那张油油腻腻的脸,突然笑道:“你看,连你爷爷都不认为我是云家人,要不怎么就你们梦到蛇吞人,我没有梦到呢?”
“你!”云易生被我这话气得够呛,一拍桌子,戴上兜帽,直接就走了。
帅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却也只得跟着他们一块离开。
等他们消失在院门口,我才听到身后秦姑婆幽幽地道:“清水云家,当年可算是名门了,没想到败落下来,却成了这样。”
我转眼看着秦姑婆,她似乎对云家颇为了解,正想问,她却突然朝我道:“云家的报应来了。”
这转弯转得太快,我还想再说什么,秦姑婆就已然进了房。
既然打定主意,云家跟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打算多理会。
第二天我去汤店时,却见门外议论纷纷,许多人一脸诧异的模样,一个经常来喝汤的常客听着微信语音,我微微听到了一个“文升村”,眼角一跳,趁着没人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结果一听这事,我就呆住了。
今天一大早,天才亮,毕丽红就到派出所报案。
她在镇上算是名人了,体内藏蛇的事情,在网上火得很,派出所的民警也认得她。
结果一作笔录,立马就更出我了。
毕丽红报案说她长期被她爸妈,还有奶奶逼迫卖YIN,而且还细细例举了跟她发生过关系的人,亲到她爷爷和她爸,家里的姑父、叔父、邻居,以及村长和村里一些人,一共十四个名单。
因为她是名人,作笔录时,很多民警在旁边看热闹,结果这事立马就传开了。
毕丽红才十二岁,却被人强迫长期卖,而且涉及十四人之多,这完全是变态了啊。
据毕丽红讲,她妈本身就是在外面卖的,嫁给她爸时就已经怀孕了,所以生下她后,她妈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奶奶看不起她。
后来她被她继父强暴,她奶奶就破罐子破摔了--
大家十分同情说着她的事情,又带着唏嘘和一种猥琐,搞得旁边那些老人家一边骂“畜生”,一边猜忌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更不明白毕丽红所求是什么事。
为什么以前一直没有听说,怎么现在突然提及了。
可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
以前毕丽红就算提了,最多也就让她说的那些人坐牢,她一辈子也就毁了。
现在不同了,她体内的那条“祸蛇”大火不说,那富商给了五十万给她爸,将这事捅出来,那钱就是她的了,她可以更改户口,靠着那五十万好好的重新开始。
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对毕丽红又有点同情,又有点害怕。
因为有大新闻,我汤店到下午两点才关门,实在是很多喝汤的讨论得绘声绘色,上了两次厕所还在讨论。
就在我关门时,却又见众人飞快的朝镇子中间跑,说是有几个疯子在镇上裸奔,一边跑还一边叫。
我去看一下,虽然没了那身迷彩服了,可终究是见过两次了,面熟正常,只是没想到白蛇将他们弄疯了。
回到院子里,毕丽红的事情在网上已经炸开锅了,大家都在讨论她爸妈没有人性,一边同情她一边又怀疑她报假案,毕竟涉案人员太多,一个人禽兽可以理解,十四个人禽兽就不能理解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泰龙村和云家村的事情,就感觉到身子一沉,白水突然就压到我身上,捧着我的脸:“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看他一身轻便,立马明白,他这是准备再探那阴河。
连忙起身,换了轻便的衣服,又戴上手电和背包,一边问他:“毕丽红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白水轻轻应了一声,冷笑一声:“你别小看她,这女孩子心思沉得很呢。”
我摇头不置一词,收好东西跟着他下了阴河。
有了一次经验,潜水时,白水朝我嘴里吹气时,我倒是能撑一会了。
这次白蛇缩在那里似乎情绪不高,白水也没打算让他做什么,带着我顺着阴河慢慢往上走。
“你不是快来快去吗?怎么不直接看一下?”我一边小心脚下,一边任由白水拉着。
“你以为哪都能去?”白水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这就闹了一个大白脸,我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了,可他是蛇妖,怎么能跟我这样一步步朝前走呢?
阴河水很深,但河面窄,最先下泉水的地方还有那种发亮的石头,到了前面,就当真没有了石头,一片漆黑中,我打着手电依旧脚上打滑。
最后白水实在受不了我左一脚右一脚的倒,直接将我背起,在背后给他打着手电。
黑暗之中,可以将感官放大,比如我能感觉到搂着白水的脖子越发的热,还有我贴在他后背上,感受到他心砰砰直跳。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阴河哗哗的流水声。
我低头看着白水的侧脸,俊秀无双,如果真的这样一路走下去也好。
不用担心阿得的毒,不用想蛇胎生下来怎么办,不会想外婆和我娘的事情,更不会理会云长道的图谋,更不会理会泰龙村的诡异。
可惜美好都是短暂的,白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接过手电朝着旁边照了照。
那手电一照过去,我立马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白水手电照着阴河的对面,那里有一个人双手伸直攀在石墙上,好像在丈量着什么,脸对着墙,背对着我们,浑身湿漉漉的,却一动不动。
这阴河没有光,那人就那样站着,就算光照到也没有反应。
“死了吗?”我见白水晃了两下手电,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会不会是云长道?”
毕竟这阴河里云长道住过,而且他也失去了踪迹,万一死在这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是!”白水托了一下我的臀部,沉声道:“抱紧。”
我连忙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只见他脚尖一点,飞快的窜到了石壁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然后伸手轻轻一拉那人的后背。
只听到嘶的一声,那人立马倒在水里。
然而,他的脸却一片血肉模糊,一张脸皮,居然生生黏在石墙上,被白水一样,硬生生的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