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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手掌印,我十分害怕,当初何必壮身上的血掌印可是十分厉害的。
“没事吧?”苏三月的哥哥这时走过来,朝我轻声道:“小人得意,你别太在意,这两碗粉算我送你的。”
“你认得我?”我突然感觉肚子胀得没这么厉害了。
他摸着头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就去收碗去了。
我苦苦一笑,一个连自己亲妹妹的名字都快要忘记的人,怎么会记得住我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
等我拿了何秋月那二十万,就想办法整个大点的饭店,一边卖汤,一边租给他,到时店子大了能请到人,他也不会这么累,又不会不劳而获。
没了电动车,我又不想走路回去,干脆就又去汤店看了下,结果那波人都不在了,店子里又脏又乱,还夹着怪味,明显是那个拿方子的熬汤的食材他们都准备齐全了,还是用的新鲜的。
我一边收拾店子,一边给帅哥打电话,他几乎成了买春团的专属司机了,结果这货一接电话,就朝我气愤地道:“这事你别管,这些人太过份了,我都不接他们了,买个春整得这么招摇,恨不得都进局子里去。”
我问春姐是不是也进局子里了,帅哥却说没有,警察在楼下时还听到叫声,等冲进去的时候,春姐居然根本不有那房间里,连毕丽红她爹都不见了,只剩一个男人光着身子瘫睡在床上。
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起那个房间,以及消失的那些尸体。
春姐也平白消失了?
帅哥也只是听说,具体也讲不清楚,只嚷嚷着说让我碰到那些买春的别理会,这些人很多都有背景,在我们这小镇都可以横着走,要不买个春还组团还这么嚣张?
等我收拾好汤店,天已经黑了,正要锁门去苏三月家,一转身,却见旅馆的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身边,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僵硬而别扭的笑,声音沙哑的道:“蛇娘子,蛇娘子——
又来?
我猛的握紧了手腕,白水给我滴了三滴血,可以叫三次白思,我还只叫了一次,呆会逃命应该够了吧?
那老板娘叫过后,胸口慢慢的有个粗壮的圆形扫过,跟着一张巴掌大小的怪脸从她下巴那里蹭了出来,看着我嘶嘶的道:“血柱骨燃祭黑门,门开吞生皆枉死。蛇子无存蛇娘灭,泰龙不泰云不云。”
没想到这人脸怪蛇居然又来给我带话,我猛的想起上次泰龙村失踪的时候,也是这人脸怪蛇过来的,那时说的是:“不惑为柱,天命血祭,耳顺骨燃,从心所欲必填沟。”
结果泰龙村老人连同尸体都被扔进了家家户户挖的坑里,骨燃我跟白水轻眼所见,可所谓的“不惑为柱”一直都没有出现啊?
正想再多问几句,那老板娘嘿嘿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我急忙追上去,可在巷子里一转角,却见春姐身姿妖娆的站在旅馆门口,要笑不笑的看着我,她身后,毕丽红她爹弯腰弓背的站着,似乎害怕还在瑟瑟发抖。
她并没有跟我说话,等老板娘过去,她转身就进了旅馆。
我想追上去,却见老板娘身后那人脸怪蛇又探了出来,朝我摇了摇头。
这条怪蛇从巴蛇骨洞出来,给我递过两次话,明显没有恶意,而春姐既然能收了毕丽红她爹作伥鬼,明显有一定道行。
等她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在旅馆里后,我带着疑惑慢慢的朝苏三月她哥的店里走去。
晚上店里已经没客人了,她哥在忙着弄第二天的浇头,苏三月将她侄子放在婴儿车里,在一边帮着洗碗,我逗了一下那个娃娃,先帮着擦擦桌子什么的,苏三月他哥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到不对,只是时不时逗逗自己的儿子,跟苏三月说着今天挣了多少,等她明年上高中,就给她买个手机,又说让她买两身漂亮衣服,别让同学看不起。
他虽然忘记了许多东西,却依旧记得给家人创造好的生活。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苏三月带着睡着的侄子回去,可她哥却还要在店里和面发面,我让苏三月回去,打电话叫了何必壮过来,按苏三月说的,她哥会在半夜带回一条怪鱼,我感觉问题就出在那条鱼上,至少秦姑婆和夏荷的反应是这样的。
白水有伤,要好好养着,何必壮连养的鸡都没了,完全没事,抱怨了两句,来得倒挺快。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原本好好做事的苏三月她哥,猛的顿了一下,身体有点僵硬的关了店门,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我跟何必壮一路跟了上去,却见他一路朝镇子外走,到了河边又顺着河朝上走,一直到了泰龙村附近时,他却直接涉水而过,朝着河边一块岩壁走了过去。
那条河正是泰龙村的那条河,流到这里时,一面靠山,苏三月她哥却径直朝着那岩壁走了过去,熟门熟路的掀开垂落在河水中的灌木丛,跟着弯腰钻了进去。
眼看他不见了,我忙就要涉水跟过去,何必壮却拉住我,摇了摇头。
只一小会,就又听到水响,苏三月她哥已然拎着一条怪鱼从灌木下面钻了出来。
跟苏三月描述的一样,蛇头鱼身,眼上长耳,腹底有蹼脚,月光下面,那条鱼的鱼鳞散着淡淡的荧光,我细细数了一下,那脚足有六只。
苏三月她哥明显没有发现我们,可他拎在手里的那条怪鱼,却扭转着蛇头,伸吐着分叉的蛇信嘶嘶的盯着我们,那声音听上去好像在嘲讽我们。
等他拎着怪鱼离开,我拉了一把何必壮,率先就朝着灌木丛后钻去,那后面有一个刚好容一人弯腰进去的岩洞,月光洒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我将手机灯光打开,涉水朝里走,何必壮跟在我身后打量着。
岩洞似乎很深,我们一直朝里走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到尽头,而岩洞里的水从最先及膝盖到齐了腰,更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难不成要一直朝里走?
我一边朝里走,一边想回头去问何必壮,却感觉脚下突然一滑,跟着整个人朝下滑去。
“云舍!”何必壮急忙跑过来,伸手拉住我。
水底石滑,他跑得太急,没拉住我不说,他自已跟着就朝水中倒去。
没顶的水瞬间涌了上来,我慌乱的挥舞着手,脚不时踩到什么,隐约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叫声传来,夹着我跟何必壮咕咕冒泡的声音。
我下过几次阴河,对呛水有经验,努力想让自己放松,想靠水的浮力浮起来,忙停止了扎挣,刚停下来,却感觉到一股水流飞快的从我头底灌了进来,将我大力的朝着水下冲去。
身体再也维持不住,我慌乱的乱拨着,大口大口的呛水,头顶的水流却似乎一直不停的朝下灌,身边压力越来越大,胸口都开始闷痛。
突然有一道白影闪过,跟着有个粗壮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腰,然后一双手飞快的搂住了我的肩膀,熟悉的唇跟着贴了上来,死死的封住我的嘴,朝里渡着气,带着我朝下游去。
水底昏暗,我看不清人,可那熟悉的触感,以及莫名的安全感,让我知道这是白水,双手死死的搂着他,身体顺从的让他带着我顺水而下。
因为有水流冲进来,不一会白水将我用力一拉,就已然带着我浮出了水面。
我重重的咳着肺部呛的水,白水帮我拍着,等我回过神来,想起水里还有一个何必壮时,却听到水声响起,只见那条白蛇从水底游了上来,将蛇尾一甩,何必壮已然晕了过去。
“咂!咂!”夏荷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几分嘲讽道:“江北造畜何家,家主之子,居然是个旱鸭子!”
我猛的抬头,却见夏荷秦姑婆都站在水边,而她们旁边还有着许多人,其中还有我熟悉的面孔。
比如闯过秦姑婆院子的胖瘦二蛇佬,以及苗三娘和赶尸人杨二狗,还有一些戴着青色鬼面具的,明显就是青面捉鬼纪家的人,云族长和那个我见过的小伙子也在,正冷冷的看着我们。
听到夏荷的话,这些人脸上闪过丝丝冷笑,一个穿着牛仔裤紧身衣的少女却闻声立马冲了过来,急急的将何必壮拉上岸,用力摁着他的胸口。
“水里不能站太久。”白水毫不在意的环视了一下这些人,带着我上岸。
“这位就是游婉和云长道的女儿?这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亲亲我我,什么德性。跟你娘一样不要脸!”一个尖悦的声音突然传来,夹着呵呵的冷笑声。
顺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褂,抱着一只黑猫的老婆婆冷冷的盯着我,确切的说是贪婪的盯着我的小腹。
这话尖酸刻薄,我正要发怒,却听到白水轻声道:“我是一条蛇,你认为要什么德性?”
随着他话音一落,原本盘在岸边一动不动的白蛇突然嘶的吼叫了一声,飞快的朝着那老婆婆窜了过去,跟着蛇尾一卷将她怀里那只黑猫就勾了过去。
那猫还来不有尖叫,就已经被白蛇吞了进去,等白蛇闭嘴里,这才听到一声中断的猫叫声。
“墨星!”老婆子脸露惊色,尖叫着朝白蛇扑了过去,却被旁边人拉住,跟她低低说了什么。
她本惨白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发青,身子微微发抖的退到一边。
“这就是我白水的德性。”白水扶着我在秦姑婆身边站着,转眼冷冷的盯着众人:“我的人,你们想动也得称称份量。”
夏荷嘿嘿的笑着,有些人脸上带着疑惑,可纪家和云家明显脸色发青。
“来了!”秦姑婆却突然低喝一声。
我这才发现,这正是在那段站着泰龙村贴面尸的阴河里,只是这会子,对面石壁上的尸体已然只剩空荡荡的衣服贴在壁上,里面的尸体连同骨架都不见了。
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一只蹼猛的贴在了壁上,跟着一个蛇头慢慢的探出水面,跟着一条苏三月她哥拎着的怪鱼慢慢的爬上了石壁。
“呆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动。”白水脸色不变,伸手将我轻轻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