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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云长道现身,别说何必壮惊了一下,连秦姑婆和白水都飞快的对视了一眼。
“不可能!”何必壮直接否定。
我也直觉想摇头,虽说种种迹象表明云长道这些年肯定在搞事情,但他不露面许久,怎么可能一露面就杀回何家,还将我给整了出去?
“我们是在他当年住的元生院长到爹的,除了他,何家又有谁进得了元生院,更有他养出的尸鸾丢下血书,除了他,还会有谁会指名让云舍去解畜术!”何必美眼泪哗哗的流,看着何必壮边哭得抽抽边道:“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没人知道我是何家的人。我去过苏梦姐姐家了,看过苏梦姐姐死的新闻和照片,知道你肯定来了这里,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哥,苏梦姐姐已经死了,她为什么愿意放弃最后的生机去死,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滚!”何必壮却猛的窜了起来,一把将何必美推开,仓皇的跑入水中,顺着阴河飞快的跑去。
“哥!”何必美看了我一眼,急急的跟了上去。
我头脑发懵,一边想着云长道又整事情了,一边又想着苏梦和何必壮到底是啥关系。
身体有什么不停的叫嚣着,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要往外涌。
“云长道,唉——何必呢。”秦姑婆沉叹了一声,慢慢的走入了阴河之中。
“去吧,那旱鸭子别淹死了。”白水朝白蛇打了个手势,示意它去追何必壮他们,跟着朝我轻声道:“去看看阿得吧。”
我思维很乱,一听到阿得,却清醒了一点,朝他点了点头。
巴蛇骨洞依旧清冷,岩洞上的水不时的滴落,阿得躺在地上,衣服却还算干净,连手和脸都很干净清爽,明显有人打理。
白水肯定不是做这些的人,可见巴蛇骨洞还有其他人,应该是柳仙,她不大乐意见我,却愿意照顾阿得?
阿得跟我并不是很像,村里人都说他像爹,看着他那张脸,我却并不能想象出云长道会是什么模样。
他呼吸微弱,身上的蛇鳞没有再长,也没有退去。
心微微发酸,才多久啊,好好的生活就变成这样了。
“会好的。”白水将我从地上拉起,轻声道:“等生下蛇胎就好了。”
这句话让我想起秦姑婆让我问那乞丐的话,这蛇胎生下得有多难?
刚才进阴河时,那走阴婆盯着我小腹的目光,如此目确阴狠,其他人虽然看得委婉,就连了然最后都不能遮掩对这蛇胎的好奇。
“真的能生下来吗?”我突然感觉好累。
周围所有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一个人如果连父母亲人都靠不住,我不知道还能靠谁。
白水脸色突然一变,猛的搂住我,激烈的吻了下来,双手在我身上游走,带着浓烈的情味,似乎想用这欢愉冲散我心底的不安。
地上冰凉而不平,白水拉着我坐在他身上,双手紧扣着我的腰,发狠的看着我:“云舍,记住,你不是云家人,不是游家人,只是我白水的人。云长道又如何,何家又如何,你不想去,没有人敢难为你。”
我手撑着他胸口,那里曾经有我的血水渗入他体内,他许我心头之血,刚才在阴河里被惑时,他又是用自己的血将我弄醒。
从听到云长道杀回何家开始不安的心,慢慢的变得安稳,耳边只剩白水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的炙热。
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回到了秦姑婆院中自己的床上,白水并没有在,不过身体清爽,明显也被清理过了。
想到白水那样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人,做那种事情,我脸突然一热,耳边似乎响起昨晚的话,心中微安。
下楼时,却见何必美站在屋檐下,看到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侧了侧,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苦笑看着我。
在院子里,何必壮依旧在整理着没有鸡也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的鸡圈,明显是在逃避何必美。
知道她从何家偷跑出来,只是为了寻何必壮,最好就是让何必壮将我带回去,昨晚所有好感立马消失,只是点了点头就去厨房了。
我昨晚没回来,秦姑婆已经熬好了汤,连蛇肉馄饨都包好了。
离开时,何必壮兄妹的气氛依旧古怪,夏荷也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次到汤店,买春团的人并没有出现,连对面旅馆都十分安静,看样子昨天扫黄打非十分见成效啊。
刚将汤锅放在炉上,就听到哐哐的钢镚响,一大一小两乞丐十分熟门熟路的进来,放下袋子,装汤坐下喝汤,动作一气呵成。
既然有求于人,我也十分上道的烧水煮馄饨,不过有前两次吃亏,我从头到尾都守着锅,手摁在锅盖上,看着老乞丐道:“我这蛇胎能生下来吗?回答我,就给你吃,不答就在这锅里煮烂也不给你吃!”
“咂!咂!”老乞丐喝着汤,看着我摇头道:“你比你娘和你外婆可泼多了,知道昨天这小子干吗去了吗?”
“我这蛇胎能生下来吗?”我努力不被他的话所迷惑,死死的摁着锅盖,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老乞丐走南闯北,连秦姑婆都要等,还刻意交待我,明显身份特殊,最气人的是这货滑头得很,第一次我话都没问出来,他捞着馄饨就跑,第二次居然直接支开我偷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被他忽悠了。
“蛇胎啊。”老乞丐端着汤碗喝了一大口,嘿嘿地道:“人蛇共种生蛇胎,有违天道乱轮回。不过昨天这小子可是看到一个奇事啊,好像就是你昨天的那个春姐吧?她跟一个叫婉姨的碰面,她还从下面了一条蛇,递给那个婉姨,不知道是不是也生的人蛇共种啊?亏得是这毛孩子看,老头我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我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强撑着口气看着老乞丐依旧一字一句地道:“我这蛇胎能生下来吗?”
“姐姐!”那小乞丐端着两个空碗走过来装汤,朝我摇头道:“那个婉姨跟你挺像的,而且那春姐下面的蛇好怪哟,没有鳞还是黑色的,看上去好吓人啊!”
无鳞黑色?春姐?毕丽红——
我猛的想起当初对蛇研究很透切的苏闽说过的话,祸蛇黑色无鳞,需要极多的男子精华,所以他十分肯定毕丽红子宫里的不是,那么春姐?
婉姨?难不成是我娘游婉?她跟春姐认识,那么春姐真的是七妹吗?
她又要祸蛇做什么?
“快跑!”
还没等我想明白,身子就被小乞丐撞开。
跟着就见老乞丐端着锅,洒开脚丫子就跑,连那装着钢镚的破烂搪瓷碗都没有要了。
我还没来得及叫,就见一大一小已经拐过巷子了,这种事情明显没少做,所以跑起来极溜。
唉,话没问着,连锅都被端了,我只感觉无比的无力。
云长道去了何家,如果两乞丐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春姐在造祸蛇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婉姨是我娘,还是巴蛇骨洞的那个游婉,或者说是其他同名的人?
“十万!”突然一个文件袋甩到我面前,跟着何秋月那张浓妆的脸凑到我面前:“我今天就要坐胎药。”
我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想朝她挥手,一抬头,却见她脸上厚重的粉都遮不住的黑斑,还有眼皮下面有根细若头发的红丝居然都探了出来,看上去好像是睫毛,却又如同虫子一般轻轻的扭动着。
想到昨天纸巾上那个湿湿的手掌印,以及她车里的爬来爬去的黑影,我心里微微有了计量。
如果只是坐胎,去医院就行,我想何秋月就算生活再怎么混乱,十八岁也不可能怀不上,而且她这么心急,明显男方也有问题。
将文件袋推了推,把脑子里的思路清了一下,看着她道:“说吧,什么个情况?”
何秋月是个能在公众场合嚷着要坐胎药的人,加上她衣着光鲜,我坐在镇上一个小店里卖汤,明显比她寒酸对了多了,所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高中毕业就嫁人了,是个老头,结婚三个月了!”
说到这里,又十分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劝你,别以为嫁给爱情什么的,钱才是实质的。”
“那老头年纪太大,所以你才想要坐胎药保证能怀上?那怎么不去弄人工受精,比我这便宜又高大上。”我看着她眼底那还在蠕动的鲜红“睫毛”,清了清嗓子:“你现在是贵妇,时间很保贵,请说重点。”
何秋月打听过规矩,也知道行情,所以也没打算瞒:“不只是年纪大,而是——”
说到这里,就算厚脸皮如何秋月也有点慌张的朝四处看了看,等确定后,这才道:“他是做古曼童生意的。”
我听着一惊,何秋月这时脸上闪过嘲讽:“你没见过什么世面,没听说过也正常,这在泰国很常见,国内也有很多人偷偷买回来养,很多女明星富婆都养这个,招财也好,让自己运势火也行。”
虽说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好歹我也看过电视啊?再不济,小说我也看过吧?
古曼童我还真知道,泰国正常说法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孩童模样,再经高僧法师加持,能如人所愿。
其实大多通灵的古曼童,是用婴儿尸骨烘干特殊处理,再经法师施法加持,用小玻璃棺材装着请回家中,还得好好供养。
而且请古曼童还有很多禁忌,一个不好就会被反噬,当然规矩多却还这么火,肯定效果也不错。
“我老公做这生意很久了,前后娶了三任老婆,都死于非命。至少孩子吗,要不就胎死腹中,好不容易生下来也会夭折,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何秋月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明白的笑,朝我凑了凑道:“所以只要我怀了孩子,他所有的钱都是我的?”
“可你不是说他前后死了三任老婆,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夭折,你怀着也没什么用啊?还有生命危险!”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到底那倒卖古曼童的老头多有钱,值得何秋月花一般的年纪搭上命。
“呵呵!”她听着我的话,却轻笑道:“不会了。因为他就快死了,只要我怀了孩子,我就可以继承所有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