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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个瘦得脱了形的人,过了好久才认出来,居然是秦若欣,而且还是我让何秋月帮我送来的。
帅哥说找到秦若欣,可以借她那不灭的鬼胎,引来阴火烧掉那些鳞皮,这样才能化成灰去遮掩阴河。
白水自然放了她们进来,只是在瞄向秦若欣时,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我先安慰了何秋月几句,再三保证刘久标在虫崖挺好的,就是规矩多,不准朝外面打电话,只能全好后才回来。
“我今天就是送秦若欣来的,你们别管我。”何秋月就快生了,挺着个肚子也累,我忙让柳仙帮我带她出去晒晒太阳。
跟着正要跟秦若欣商量,她就两眼直落泪,跟着居然完全不避人,伸手就解衣服。
“唉。”帅哥连忙转身,却依旧嘀咕道:“你这样子也太吓人了,跟骷髅没区别,脱了也没人看,所以也别脱了啊。”
但秦若欣却似乎并没有听到,解到外面的外套,掀开了里面的打底衫,就见她肋骨鳞鳞,小腹却依旧鼓起,而且小腹上纹着许多古怪的文字,看样子有点像泰文。
没办法,有一段时间我也追过泰剧,大概能看出个形状,却不认识纹的是什么意思。
“刘老板请泰国的白衣阿赞帮我下的符纹,却只能控制他生长,不让他再长大,他依旧会在我肚子里,永远跟我在一块。”秦若欣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直流。
我们心里也嘀咕,那鬼胎也太执着了些。
拉了帅哥一把,他见没有香艳的事情发生,这才扭过头来,看着秦若欣道:“我们可以完全消除鬼胎,但要问你几句话。”
帅哥还没有露过真本事,我们都竖着耳朵听。
秦若欣点了点头,帅哥才道:“那白衣阿赞给你画的是消灾解孽的符纹,鬼胎在你肚子里,跟你一块生活,一直到你死去也跟着你一块死,相当于圆了你们之间的誓言。”
当初秦若欣跟她男朋友,本市的高考状元偷食禁果后相约跳河自杀,结果秦若欣后来不想死了,又爬了上来,然后那鬼胎怎么都打不掉了,打下来全是那高考状无一般的脸的鬼胎,反正是恐怖无比。
“你既然肯来,自然是想打掉这鬼胎的对不对?”帅哥语气平静,脸色无比的慎重,居然有一点跟张天师一般的道骨。
秦若欣听到这里,猛的抬头,放着绿光的双眼里带着凶狠道:“我当然想打掉它,凭什么他死我也要跟他去死?别人杀人都没我这么受折磨,为什么他要折磨我?我就是要打掉他,能让他永生不得投生就最好!”
她说到后面,几乎咬牙切齿,让人毛骨悚然。
“好!”帅哥依旧脸带正色,一字一句道:“便我依旧得告诉你,如若不打掉,他跟你共赴黄泉后,你们来世还能再续前缘。可如若你打掉他,就只能让他飞灰烟灭,毕竟他也算是个高考状元,命格贵重,因你而死还魂消,你虽然能摆脱他,可下辈子,你必入畜道,你可愿意?”
“我愿意!”秦若欣眼里带着疯狂,朝帅哥冷声道:“我只要这辈子,下辈子有没有还不知道,我才不管!只要能除掉他,没影的下辈子做什么我都愿意。”
帅哥脸色不变,可眼里露出讥讽的神色,看了一下天色,朝秦若欣道:“那就这样。等下我在院中画上一个符阵,你脱了裤子坐在那符阵的阵眼之中,我们会在你旁边摆下一些鳞皮,但你不用怕,我会将那鬼胎引出来,到时一引出,会带着火光,却不会伤害你,你不要怕,只要安心坐着,等火光灭掉,我让你出来再出来。听明白了吗?”
秦若欣立马点头,一脸激动的样子,不停的问帅哥什么时候可以。
“等正午阳气盛的时候。”帅哥瞄了瞄天色,朝她又确认道:“这可能是你唯一摆脱这鬼胎的机会,你坐在阵眼之中,我没让你动,你就千万不能动。千万千万不能动!要不要说上三遍?”
“只要能让他消失,就算我被火烧也不会动的。”秦若欣鼓起的眼里带着绿光,冷笑道:“如果不除还下辈子再续,当真是生生世世折磨我!”
白水拉着我朝一边避了避,轻叹道:“这就是佛家为什么要让人修来世的原先,有所畏惧,方能有所不为。现在的人就是无所畏惧,无所不为,所以才会这样。”
帅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个罗盘出来,在院中转了一圈后,一会让我引着魂植摆成这样,一会让我将张天师给的那把小桃木剑放这里,一会又让陈起语搬石头。
还亲自动手雕了很多古怪的东西,将给张天师护法的龙虎山道士全部找了过来,指挥着他们站这里站那里,等站完后,就拿着朱砂在院中开始画符。
他画符从不用笔,直接拎着一桶和好的朱砂,用手沾着,在地上飞龙走蛇,飞快的画着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而白水却猛的一震,朝我轻声道:“怪不得看不出来,帅哥这来路有点久远了。”
转头瞄着他,他却朝我摇头:“暂时还不确定,先看着。”
只见帅哥飞快的画下一个极大的阵,但所谓的阵眼却并不在正中,而是在阵纹的北方,北主水主阴,他要借鬼胎引阴火,阵眼在北方也正常。
就是为什么阴火要在正午的时候引,阴阳相冲,不应该是子时吗?
“阳阴相冲,但也相吸相和,引阴火容易,要想灭就得借阳气。”白水听我发问,立马解释道:“别看帅哥平时嘴多还八卦,做事却极为周全。”
等画好了符阵,他引着秦若欣进了阵眼,让龙虎山道士执着他雕的东西站在定好的方位之上,跟着让我将库房中的鳞皮全部抱出来。
人多力量大,鳞皮本也不是很多,不一会就抱了出来。
帅哥却并不让我们抱入阵中,而是随手甩到阵中,好像撒豆子一般。
等到了正午,他看了看白水道:“如若阴火离了符阵,就靠你顶住了。”
白水自然点头,搂着我站在屋檐下看着,瞄了瞄头顶的遮天伞道:“就算起了阴火也逃不出去。”
帅哥这才放心入阵,他并未换衣服,手里也没拿桃木剑,只是在太阳当空的那一刻,猛的一扭腰,双手承天,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那姿势一瞬间变出来,腰如同要折断一般,跟着帅哥飞快的跳起了舞,那舞却极为古怪,一时劈腿过头,一时下腰以首尾着地,双手却又举起朝后古怪的掐着手势。
我看了一会,感觉有点像巴人的通巫之舞。
瞄向白水,他点了点头:“巫以舞通天地,帅哥这舞可引动天雷地火。”
随着帅哥扭动,脱了裤子坐在阵眼中只靠着上衣遮着腰下的秦若欣开始痛苦的叫唤了起来,原本因为瘦而看不出的小腹有什么用力的冲撞着。
帅哥见秦若欣发动,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一时如同老妪低语,一时如同小儿清笑,一时又如山风过林,一时如同鱼跳水面,各种古怪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
可随着他扭动和怪声,秦若欣叫得更惨了,她也算是有勇气,死活不肯出阵。
太阳光照在她额头汗水闪着光芒,帅哥猛的低喝一声,掌心中间有着火光闪动。
然后秦若欣惨叫一声,光着的双腿之间,鬼胎顶着那张五官分明的脸慢慢的爬了出来,它只有三四个月大小,浑身是血,脑袋奇大,爬出来后,拖着长长的脐带在符阵上爬行,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从未亲眼见过这么血腥诡异的场面,我紧紧的握住了白水的胳膊。
有点担心的抬头看像天空中的遮天伞,就这一抬头,我却猛的发现二楼窗户的窗帘动了一下,忙朝外踏了一步。
却见原本连床都不能下的阿得,直直的站在窗户边上,半低着头,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从秦若欣肚子里爬出来的鬼胎,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