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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以白水的能力听到我对龙三发脾气的话很正常,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我因为螣蛇而心里不舒服。
抬头看着他,却见他眼神里全是坚定的神情,朝我轻笑道:“你就当我打了个怪,准备升级吧,反正烛阴这个怪都打了,总要捞点好处吧。放心,我会先从苏三月那里拿到血蛇鼎,再用这粒蛇丹的,到时还得你这位奈河姑婆帮我护法呢。”
实力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很重要。
在面对游婉朝阿得下杀招时,我突然发觉靠谁都不行,魂植和尸鸾都是云长道的,游婉都能控制,就算虫崖护着我,以宋媛和游婉天生能与虫语的虫术,宋妩不在了,怕宋栖梧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所以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啊。
白水急切的想要提升实力的心情,我也能明白,可烛阴的蛇丹终究太过凶险,但他似乎心意已定,我一时也不能强行泼他的冷水,只能慢慢的来说服他。
这一夜我明明累极了,被白水搂在怀里,明明睡着了,却极为不安稳,一时全是螣蛇跟白水和好了,一时就是游婉扑过来要杀我和阿得,一时又是云长道也要来杀我了,还有苏三月那两个长满肉芽的眼眶……
迷迷糊糊之间,猛的极度的不安感传来,身子似乎突然朝下坠落了一下。
我瞬间惊醒,却见对面阿得床上的被子又被掀开了,床上明显没有了人。
白水双眼也睁着,见我也醒了,眼神沉了沉,带着我飞快的闪到了阿得房间。
果然阿得又平躺在窗户下面的月光之中,这次却连窗户都打开了,一条条血流如蛇一般从窗户外面淌了进来,蜿蜒的爬进了阿得的嘴里,而他的双眼明明睁着,里面却如白思所说的,一片漆黑,深沉得如同藏着恶龙的深渊。
那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血流全部进了他嘴里,足足有六条之多,他呼吸依旧平稳,连喉咙都没有吞咽的动作,那些血都却都没有溢出半分,全部进入了他体内。
窗户外面人影一闪,帅哥飞快的出现在窗外,见到我们,又瞄了瞄阿得,脸色凝重的道:“下来吧。”
白水带着我纵身一跃,跟着帅哥落在院中,发现这些血都是从库房里流出来的,白水闻了一下,告诉我是了却和帅哥他们带回来的异蛇血。
我们逆血而行,却见血从门里一丝丝的渗出来,再慢慢汇聚成一条条的拇指大小的血蛇朝着阿得房间游去,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条条吸管,穿过库房这扇有鲁班术雕图刻纹的门将里面的血给吸了出来。
打开库房,满满六桶蛇血,都已经少了小半桶。
陈起语何必壮柳仙还有郭永义和张天师都感觉到不对了,站在库房外面看着这异蛇血涌,一脸凝重的瞄着阿得的房间。
“要不要想办法封住?”陈起语皱了皱眉,沉声道:“他前一天吸了烧鳞皮的烟,今天又喝了异蛇血,这处处透着邪劲。”
“封不住的!”郭永义摇了摇头,看着重伤还撑着身体起来的张天师:“这扇门连气息都能杜绝,那些血并不是从缝里渗出去的,而是被强行透门吸出去的。不信的话……”
他话音一落,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挫刀,一刀挡在血流前面,那力度极大,地上瓷砖都被斩裂,如果这是一条蛇的话,他那一刀下去,蛇头都被他给砍断了。
可随着他刀势落下来,那血流居然透刀而过,那把刀在血流前面似乎如同无物。
我们都看着汗毛直竖,张天师看了一眼白水道:“您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白水摇了摇头,脸色却越发的沉重了,他出黑门的时候,还只是刚刚成年,知道的事情还不如螣蛇多。
六桶异蛇血慢慢的越流越少,帅哥试过用符纸,张天师试过用法阵,连白水都试过了,那血流似乎不受任何东西阻档,所有东西在六条血流面前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所有人都沉默了,最怕的不是对手太厉害,而是无论你怎么发力,都走空,这才是最无力的时候。
我们都没有任何法子杜绝阿得吸血,只能关了库房任由血流渗出。
院外那藤球之中,螣蛇静静的看着血流完全违背万有引力顺着墙朝上流,听到我们出来,她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笑:“云舍,你下不了手了吧?”
她说的是实话,对于阿得我确实没法出手。
白水搂着我上楼,却见阿得依旧平躺在月光之下,六条血流平缓的涌进他嘴里,那么多血,他肚子也没见涨起来。
“真够能吃的。”帅哥他们跟着上来,这货居然只是关心道:“你说明早他醒来,会不会感觉撑着了?”
这话没法子接,白水走到床边唤白思,却发现她没动,忙伸手进去将白思掏出来,却见白思如同死去一般,只是一条软趴趴的蛇骨,没有了任何气息。
白水脸一下子就青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心猛的咯噔了一下,白思对白水的重要性,相当于阿得对我,如果白思出事,白水估计再也不能容忍阿得这样诡异下去了。
急忙走过去,却见白水摇了摇头:“只是神魂被封住了,可你我都半点感觉都没有,这才是最恐怖的。”
白水和白思之间有着异样的联系,而白思跟我伴骨而生,如若她遭遇不测,我多少会有点感觉。
“无量天尊。”张天师沉沉的念了个道号,看着血流的尾端慢慢消失在阿得嘴边,看样子六桶血都被吸完了,沉声道:“这种力量未知且虚无,轻易不能动这位小施主,万一真是有东西附在他体内,就算杀掉他,只怕也会另找宿主,现在我们只能先稳住他,另想办法控制住。”
白水沉着脸将白思收入怀中,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院子中间猛的传来螣蛇痛苦的叫声。
“这螣蛇被铁链锁住琵琶骨了还不老实。”帅哥瞄了我一眼,忙朝白水道:“我去看看,她可能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云舍怀着孩子,你可要对得住她。”
说完纵身从窗户口跃了出去,可他刚一出去,居然又有两条血流从窗户涌了进来,铁链声不断,螣蛇似乎在痛苦的呻吟着。
我跟白水对视一眼,帅哥的叫声就传来:“快出来,将螣蛇弄走,要不就被吸干了!”
等我们再次落到院外,却见螣蛇身上那两道穿着铁链的伤口处,血流涌出,如同刚才那六道血流一般,从铁链之中涌出,又穿过藤球里面的罗网,阿木是个木人,以为是螣蛇想逃离,双手握着刀不停的砍,可血流依旧不阻不灭,朝着阿得房间流涌而去。
螣蛇似乎十分痛苦,脸色发青不停的挣扎,却怎么都动不了,一边是铁链锁住,一边是不停被吸走的血,只能痛苦的呻吟着。
白水脸色一变,忙朝郭永义道:“解开藤球,我将她带走。”
“你去唤醒阿得!快!”他跟着郭永义冲入藤球之中,抱起螣蛇就朝院外冲去。
可血依旧不停的从螣蛇伤口之中涌出,蜿蜒的朝着阿得房间流去。
我引着魂植纵上楼,看着好像自主爬入阿得嘴中的血流,心中隐隐作痛。
从他自己醒来,我就知道事情古怪,可为什么会这么古怪。
以白水的速度这时怕是已经腾空飞出老远了,可血流依旧不断。
看样子阿得不只吸收现成的血,还会吸活物的血,现在是螣蛇,接下来极有可能是白水和柳仙。
看着那两条血流,我右手不自觉的握了握沉吟刀。